“不小心划破了,没什么大碍。”沈觅扯了扯嘴角,“你忙吧,我先走了。”
林川眉头微蹙,“你这得去医院,流了不少血,看起来挺严重的。”
说着,他指了指不远处,“我的车在那,你这样子还是别开车了,我送你。”
“不用了。”沈觅摇了摇头,“小伤,不麻烦你了。”
“那怎么行?”林川不依不饶,说着已然打开了车门,颇有她不上车就不罢休的气势。
拗不过他,她只好爬上车后座,还小心着不要弄脏他昂贵的座位。
“挺久不见了,你看起来好像状态不好。”林川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她,有些担心起她的状况来。
沈觅只感觉手上黏糊糊的一片,一点小伤,血流不止,都已经顺着胳膊流了好一会儿了,有的地方凝固了,看起来还真有些吓人。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这个病特点之一就是凝血变差,伤口结痂的慢,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大碍。
“最近也没见你,你跟小星还好吗?”她叹了口气,从包里翻出纸巾擦了擦手,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跟小星倒是没什么,只是听说小星她哥状况好像不好。”林川笑了笑,答道。
“他又怎么了?”她蹙眉,昨天晚上见就怪怪的,看来是真的受了什么打击一般。
林川沉吟片刻,“最近他有些郁郁寡欢,经常酒吧买醉,小星都半夜去接了他好几次。”
“你们,又吵架了?”说着,林川幽幽地看了她一眼,问道。
“我跟他一直都在吵架,还不至于吧。”沈觅叹了口气,兴致怏怏地答道。
“不好意思啊,你们的关系我从刘辰星那里听了许多,也不知道除了你还有谁能让他心情这么低落的。”见她脸色不好,林川这才解释道。
刘辰星?从她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辰星不懂事,之前应该做过不少伤害你的事情,你可别跟她一般见识,现在好像乖巧多了。”林川温柔地笑了笑,似是将她的表情都看穿了一般,慢悠悠地说道。
沈觅不答话,好像得知自己生病之后,这些小打小闹的恩恩怨怨,都不想去理会了。
“帮我找个药店停车吧。”沈觅叹了口气,低声道。
林川闻言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你这个血流得这么多,得去趟医院吧?”
“不用,谢谢你的好意。”
“你不去医院,我只好给我哥打电话了。辰星她哥,也是我哥。”林川蹙眉,语气中带着些威胁的意味。
“你。。。。。。”沈觅有些恼,表情也沉了下来,想着他也是担心自己,这才闭上了嘴,不说话。
林川一路将她带到人民医院,光是去停车场停车就花了二十多分钟,沈觅感觉自己有些头昏眼花,胳膊上的伤口,还没有止血的迹象。
“这么严重你居然还想去药店敷衍一下!”林川蹙眉,颇为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这才拽着她往门诊楼走。
身后响起救护车的警笛声,不一会儿又响起了一阵喊声。
“让一让,让一让!麻烦让下!”
林川眼疾手快地将她拉到一边,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动静的来源。
只见医护人员正推着一张病床,上面躺着个长发女人,肚子有点大,浑身是血。
她捂住口鼻,觉得空气中的血腥味让她胃中一阵翻涌。
脚步声更近,她突然觉得手上一凉,就见那个被抢救的女人已经耷拉下左手,正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那股子象征着死亡的凉意从手背一直蔓延到她的心脏,让她顿时呆愣在原地。
“怎么了?”林川忧心忡忡地问。
抚了抚自己的手背,她有些喘不过气。
“没事。”她失魂落魄地答道,随即跟着他来到了门诊,挂了个号,便去急诊科消毒包扎。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再检查下?”林川见她一直魂不守舍的,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颇有些担心。
“我没事了,你,你先走吧,我想歇一会儿。”沈觅说着,在一旁找了个空位坐下,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长长的叹了口气。
明天总是不可预料的,也不知道是先看到明天的太阳,还是先停止心跳。
她想努力活着的理由只有最重要的一个:她怕死。
“你一个人没事吗?”林川不放心地问着,显然是不打算走了。
“我去找个熟人,你先走吧!谢谢你送我来。”她说着,慢吞吞地站起身,冲林川挥了挥手,便准备上楼。
“那我送你上去我再走,实在是不放心你一个人。”
她不再吭声,坐电梯来到了杨医生所在的楼层,林川这才作罢,放心地离开了。
“杨叔叔。”
办公室里,没有病人,杨诚正在写报告,见了她,表情一滞。
“你来了。”
沈觅在椅子上坐下,咬了咬干枯的唇,“杨叔叔,我这个病,积极治疗的话,有治好的可能吗?”
“当然。”杨诚点点头,“现在骨髓库的捐赠者已经大大超过了当年,你需要做的就是配合治疗,配对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坚持下去。”
“刚开始可能很辛苦,做起化疗的话,对脏器都有影响,但是,生命总归是最宝贵的,你还这么年轻,得坚持啊。”
沈觅无声地叹了口气。
对于化疗的痛苦,更让她害怕的是死亡。
“那,我现在这个程度,是继续吃药,还是需要配合化疗?”深吸了口气,她一字一句地问道。
“先吃上药,再过一周过来检查一下。”
“我知道了,谢谢杨叔叔。”沈觅垂眸,表情暗淡。
杨诚点了点头,表情有些凝重,“席烈为了瞒着你下了不少功夫,你一定药有好的心态,不然让他知道了,肯定比你还难受。”
沈觅闻言心中一沉,她没怀疑过席烈的心,她也没想过他会难受到什么样的程度,她现在对他,只有满腹的愧疚。
“我知道了杨叔叔,我一定努力跟病魔抗争。”她站起身,扯开嘴角笑了笑。
杨诚又给她交代了许多注意事项,和正常的病例反应,她这才收起心神准备回家。
一出门,却发现一身黑色西装的人影正端坐在门口,定睛一看,是刘辰逸。
“你怎么跟到这里来了?你亲爱的妹夫说的?”看了一眼他微红的眸子,她有些不悦地蹙起眉。
“怎么,突然转性了是因为我生病了是吗?”
刘辰逸闻言站起身,目光在她胳膊上转了一圈,“席少将不在,我不放心你。”
沈觅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转身欲走。
“我送你回去。正好有事想跟你说。”刘辰逸叫住她。
“说事可以,拜托你不要用那种可怜我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明天就要死似的。”沈觅斜睨了他一眼,冷声道。
刘辰逸不再跟她争执,只是将她带上了自己的车。
“要说什么,说吧!我还得回去,不然他们不放心。”刚上车,沈觅就催促道。
“我没想到席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你扔下去为国效力,我就只好来跟你聊了。”刘辰逸发动了车子,一溜烟汇入了车流。
“有事说事。”
“咱们就来说说,罗彦北是怎么进去的,如何?”
刘辰逸沉吟片刻,看了她一眼。
“你知道?!”沈觅闻言眸光一沉,之前想来想去都不知道罗彦北到底着了谁的道,这会儿居然有这样的好事,刘辰逸亲自上门解说?
“以为是我做的是吗?”刘辰逸不答话,只是反问。
“行了,不知道我的生命很珍贵吗?赶紧说!”沈觅蹙眉,猴急地问道。
“确实如你所想,之前对于你我真的是怒不可遏,心里想了无数种让你痛苦不堪的办法,也曾跟罗彦北达成过一致,但是后来这个人再三挑战我的底线,让我很不爽。”
刘辰逸开着车,云淡风轻地说着,表情却是阴冷可怕的。
“也就是那时候,有人找到了我,说能让罗彦北跌入谷底。”
“谁?”
“好奇吗?”刘辰逸挑眉,“答应我以后接我电话,我就告诉你。”
沈觅闻言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不说拉倒。”
“是一个我都没有听说过的,在云城没有露过头的男人。”刘辰逸毫不在乎她的态度,悠悠地答道。
“所以说了半天,你也不知道是谁?”
刘辰逸闻言扯了扯嘴角,眸光微闪,眼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看得沈觅有些毛骨悚然。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个男人,姓宋。”
安心不乱 说:
安心重感冒了,这坑爹体质也是没谁了。
一天浑浑噩噩的吃药也不见好,哭唧唧。
更的晚了,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