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找那个弟弟问问,到底是用什么法子把小姑追到手的!”杰森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
沈觅:“???”
听他这意思,小姑,有男朋友了???
还是个弟弟?
“杰森,这话可不能乱讲啊,你见了?谁啊?!”她眨眨眼,一脸震惊地问道。
“别说了,我需要疗伤,我洗洗睡了。”杰森说着,失魂落魄地站起身,便踱回了房间,留下惊讶得合不拢嘴的她在原地发愣。
席英月脱单了,到底是谁,能入得了这位奇女子的法眼?
惊讶之余,她给席英月打了个电话,可是没人接。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这么晚打扰一个非单身女性好像不太好,便乖乖地回了房躺着。
迷迷糊糊地睡了好一会儿,她听到房间里有响动,打开了灯,才发现是席烈在那儿脱衣服。
“怎么样了?”她迷迷糊糊地问道。
“我吵醒你了?”席烈踱步过来,在她床边坐下,“别担心了,明天应该就有个结果了。”
“我没怎么睡着,因为小姑脱单的事……”她揉了揉眼睛,嘀咕道。
席烈蹙了蹙眉,但是也并不惊讶。
“我听说了,不是什么大事,她也没跟我承认。”
她听闻,幽幽地叹了口气,“可把杰森伤心坏了,行了你去洗澡睡觉,明天说。”
席烈听话地去了浴室,不一会儿便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她这才觉得心安,费劲地翻了个身,朝着席烈的方向躺好。
不一会儿,他穿着松垮垮的浴袍出来,正快速地擦拭着头发。
“文文申请退役了,上头批了。”席烈状似漫不经心的说着,听得她心中一沉。
“那,她以后怎么办?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等明天的结果。”席烈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随即收起毛巾,躺到了她旁边,顺手关了刺眼的大灯。
“你这两天,都去干嘛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查的。”
席烈将大手搭在她的腰间,脸颊在她脸上蹭了蹭,疲乏地喟叹一声。
“明天再告诉你,先睡觉。”
听着他疲惫的嗓音,她总是再好奇,也不再多说,只是噤了声,左手抓住他的胳膊,安心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一道手机铃声吵醒了二人的美梦,迷糊间她感觉到身旁动了动,席烈飞快地起身跑到阳台上接电话,生怕惊醒了她。
等她起来时,席烈已经急匆匆地出了门。
临近中午,家里来了个她意想不到的客人。
“没想到你会来。”她打量着一袭黑衣的宋姝文,慢腾腾地在一旁坐下。
“我来取我的证据。”宋姝文冷声道。
“好的,你稍等。”沈觅说着,因为行动不便,命王玥上去帮她取那个U盘。
“我是怀孕了,但是没想到,阿烈居然会怀疑我跟宋俞串通一气。孩子我已经打掉了,毕竟是个不光彩的罪证。”宋姝文瞟了她一眼,冷不丁地说道。
“他更多的是担心你,因为你……算了,我解释再多,不如你俩谈谈。”沈觅说着,淡淡地叹了口气,将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不用了,等宋俞定了罪,我们再无相见的理由了。”宋姝文说着,慢腾腾地站起身,转身欲走。
沈觅有些愣怔,“等下!你这话什么意思?”
“怎么,我宋家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这种好消息你还没听说?难怪这么镇定。”宋姝文深深地剜了她一眼,言语间尽是揶揄讽刺。
宋家出了事?她才睡醒,怎么会知道?
“看来你还不知道吧,阿烈查出了杀害二叔的真凶,还有绑架你拍照片的幕后黑手。”宋姝文勾唇一笑,脸上毫无血色。
这下是真轮到沈觅发愣了。
席烈昨晚说今天会有个结果,看来是真的。
杀害二叔的真凶找到了,也就是说,李军成招了。
想到那段时间遭受的一切,她有些懵。
宋姝文走的时候,她也没回过神来去送一送,给席烈打了几个电话也没人接,她想出门,又不能长时间开车,只好乖乖地待在家里等候。
临近中午,李梦回来了,脸上带着些失魂落魄的表情。
“我爸都招了。”她杵在沈觅面前,像一个被抽去了精气神的破败娃娃。
“我知道了,你先坐会儿。”沈觅点点头,柔声道。
“是他杀了人,为了钱做了太多丧尽天良的事情,我没脸再待在这了,我没脸见你,没脸见席少将。让我走吧!”李梦垂着头,抹了一把眼泪,没待沈觅多说,便转身冲进房间,去收拾东西去了。
“太太,这是怎么了?”王玥不解,一脸忧心地询问。
沈觅叹了口气,觉得头有些痛。
“王姐,你去帮帮她,然后,给她说千万别断了联系。”
王玥云里雾里地点了点头,一脸不解地回了房间,帮正在抹眼泪的李梦收拾行李。
没过多久,李梦提着个小行李箱,泫然欲泣地走了出来。
“对不起……我替我爸,向你们道歉。”
她说着,声音有些哽咽,随即转身,飞快地离开了。
房子一时间变得冷冷清清的,赵子皓给她打了个电话,语气里都是不可置信。
“姐,你知道吗,我们的事故是人为的!就是害了方雪的那人做的!听姐夫说,人已经找到了,正被押送到局子里。我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姐,你在听吗?”
沈觅默然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好好养伤。”
人抓到了,却洗不清他们身上的罪孽。
方雪死了,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一尸两命。
二叔死了,留下一个伤心欲绝的女人,肚子里还有两个孩子,毁了人家的一生。
多少人怀着埋怨和仇恨,每日每日,都不能开心起来。
至此冤冤相报,害了许多无辜的人。
晚上席烈回来的时候,她正在用手机翻看今天的新闻。
几个大板块几乎占据了所有云城新闻的头条。
二叔之死是情杀,之前一直冤枉了罗彦北,只是他也没做什么好事,明里暗里对付席家,还派人绑了她,想做出个丑闻来泄愤。
宋景轩的大头照被爆在各网头条,当年买凶杀害好兄弟,只因看不惯罗嘉依在席英俊面前受委屈的样子。
因李军成的闭口不谈和伏法,真相就这样,掩盖了二十年。
不止是她接受不了,更接受不了的,是席家人。
席重锦听说了这个消息,跑到局子里与宋景轩对峙,气急攻心,被送到医院里抢救。
一时间,整个云城都乱成了一锅粥。
就连天气都一直阴郁着,乌云久久不散,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
她也顾不得身上的伤,跑到医院去照顾两位老人。
席英月寸步不离地守在旁边,疲惫的面容掩盖不住她满心的愧疚。
“谁能想得到,三代交好的人,居然对自己的好兄弟下得去手。”席英月说着,眉目间尽是怒意。
“当时爷爷不同意二叔的婚事,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吧!好兄弟喜欢上同一个,总归是痛苦的开始。”沈觅幽幽地叹了口气,坐到了她旁边。
“说清楚了多好,又不是什么秘密藏着掖着干什么?非要我现在没脸面对他。”席英月说着,揉了揉发涩的眼,垂下了眼睑。
沈觅掏出纸巾递给她,终是没再说什么,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席烈正在角落里打电话。
“文文提交了状告宋俞的书面资料和证据。”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来,终是意识到这里是医院,又径直扔到了垃圾桶里。
“你什么时候,才跟她说你们两个的关系?”她抚了抚他的胳膊,沉声问道。
“我不想说了,我不想因为她无法面对我,而彻底失去她的消息。”席烈垂眸,眉头紧锁。
“那,罗彦北的事儿,怎么办?虽然做了些错事,但是好歹对婉儿很不错……”沈觅眨了眨眼,犹疑着说道。
“他欺负你,我不会轻易放过。倒是你,在他们面前,最近说话要注意点,二叔还有两个孩子的事儿,现在还不是时候……”
席烈话音刚落,便听见“哐当”一声脆响,沈觅回头,发现一脸震惊的陈曼正杵在原地不知所措,脚下是刚刚打碎的玻璃杯。
“你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