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倩美人的眼中就浸满了泪水,声音哽咽又充满委屈的为自己辩解:
“王爷明鉴啊,妾身不过是听闻王府新来了个妹妹,便想着今日来看看妹妹有没有被王府的下人们怠慢,毕竟妾身也身为王府中的姬妾,总不好就让妹妹刚进王府就受了下人的委屈吧。”
“那你为何又要打人?”项少卿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并不想听她说些没用的东西。
倩美人用绢帕轻轻拭去眼角落下的眼泪,咬着唇继续说道:
“因为刚刚青禾与那两位姑娘发生了点争执,又说出了妾身乃是王爷母妃亲自指给王爷的侍妾…没想到琅琅姑娘便出言不逊,说管我是什么身份什么背景,就算是王爷母妃在这里她也是不会买账的,呜呜呜…别人骂我可以,可是牵连上已经去世的王妃,倩儿是如何也不能容忍的,接下来便有了王爷刚刚看到的这一幕…”
般若琅被气笑了,这女人现在跟先前完全是两个模样,添油加醋曲解她的话也就算了,现在还好意思在这里哭,简直就是个大写的奇葩。
“琅琅,她说的可是实话?”项少卿也知道不能听信倩美人的一面之词,也相信般若琅不会是这般无理的人,不过还是想听般若琅说说。
“好,那么在场这么多人,大家应该也都清楚我到底原话是怎么说的。杜鹃喜鹊,你们一直都在院中,可还记得我有没有说过一句对王爷母妃不敬的话?”
杜鹃和喜鹊虽然惧怕倩美人可也不敢面对王爷撒谎,纷纷说没有,可能是倩美人记错了,不小心曲解了琅琅姑娘话里的意思。
倩美人则哭的更凶了,她也知道现在她不能再为自己辩解了,不然极有可能会招来王爷的讨厌,只得抽抽泣泣的说道:“那…那大概是妾身曲解了妹妹话里的意思,但妾身本就十分的想念娘娘,所以才会一时激动做错事,还请王爷赎罪……”
“嗯,念在你本意也是为了维护母妃声誉,便罚三个月禁闭吧,以后不得再出现在牡丹院,你的婢女对你不加阻拦还主动挑事,便让她去自行领二十板子,如再有下次,直接赶出王府。”项少卿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可以离开了。
倩美人咬紧了牙根,王爷从来到这里开始就只看了自己一眼!又是一眼!为何他就不愿意将目光多停留在她身上一会儿呢?
般若琅看着倩美人被青禾扶走,在她走之前还狠狠剜了自己一眼,般若琅知道倩美人该是恨透了自己。
倩美人走后小昭随杜鹃喜鹊一同退下了,独留项少卿和般若琅两人站在院中。
般若琅想着自己刚来王府就和他的姬妾起了争执,面对项少卿的时候心里也有几分尴尬,便试探性问道:
“少卿要进屋中喝杯茶吗?”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项少卿好笑的看着一脸局促的般若琅,今天的她一身素衣未施粉黛,却又不失风华。
杜鹃为两人添好了茶水就退下了,心里想着看着王爷和琅姑娘还真像一对璧人。
“少卿的姬妾心肠还挺热啊,不知今天走了一个明日还会不会有人再来。”般若琅率先打破了一室的安静。
“琅琅放心,我会通知下去,以后任何人没有我的允许都不可扰乱牡丹院的清净”项少卿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复又问道:“这样琅琅可否满意?”
般若琅笑起来眯起了一双月牙眼,故意故作娇嗔道:“琅琅便多谢少卿公子了,琅琅简直特别满意,满意极了呢。”
项少卿被她逗笑,又起了捉弄她的心思:“哦?那么琅琅既然这么满意的话……那不如……琅琅就随了本王吧。”
般若琅一口茶喷了出来,想起宸王的风评“风流纨绔”,忙摆了摆手:“不了不了,琅琅今生只想嫁个普通人,一夫一妻携首到老,我是一点点也受不了和别人共侍一夫的。”
项少卿微微讶异,没料到她拒绝自己的理由居然是这个。现在的哪个女子不是希望自己能够嫁给权贵,就算是做妾也有人为了富贵生活前仆后继。太子妃不就是这样的人吗,只希望自己嫁的人今后身份越高越好。而这琅琅的姿色气韵这般优秀,今后完全可以嫁给一个高官权贵,一生富足的。却没想到她今生竟然只想过一夫一妻的普通生活。
“琅琅这样的想法甚好,不为高官权贵所折腰,让在下钦佩。”
“少卿严重了,我只是不喜欢家庭夫妻之间将阶级这种东西带入,我认为两个相爱的人之间就不该有其他人的掺入,这种一夫多妻的家庭我认为对于女人太过残忍。”
般若琅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类,早已摆脱了奴隶制社会时代,现代人骨子里的东西是不允许她为现实所折服的。她情愿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一生不嫁,也不愿意和别人分享一个男人,整天活在争宠的世界。
项少卿被她说的微微动容,在他们这个时代老祖宗传下来的信仰就是,男人要努力做到有权有势,然后拥有很多女人,孕育很多子嗣后代发扬家业,为家门争光。即使两人相爱,女人也只能在家享受丈夫带来的宠爱,相夫教子管理好家庭后院。至于般若琅口中所说的一夫一妻制,可以说完全是大逆不道之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琅琅这话虽也有几分道理,但以后这些话可不能随便在外面说。毕竟这个社会早已盛行一夫多妻制,这些话若让有心人听到了,难免会将你当成大逆不道之人。”这话项少卿却说的有几分真心,心里也暗暗佩服她的天生逆骨。
“那我就多谢少卿的善言提醒了,这些话我是自然不会再随便对别人说出口的。”般若琅心中觉得,项少卿虽然被外面传颂的荒唐风流,但貌似他的本质却不坏,至少将她带出春栖阁之后并没有做出任何伤害她和小昭的事,现在又好心提醒,心中对他也有几分改观了。
项少卿喝完手中最后一口茶,放下茶杯,便起身对般若琅告辞:
“再过几日便到七月初七大了,是大理每年宴请各国使臣的日子,在下还要去皇宫着手准备一应事务,便先告辞。”
项少卿走后,般若琅才想起好像却时快到七月初七了,不知道今年的禹沼国会派哪位使者前来大理进贡。那一日自己只好安安静静躲在宸王府,以免被人认出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