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这次就饶你们一次,从现在开始公主的每顿药你们必须监督她亲口喝下去,若是再另公主出事,你们也不必再留着这条命了。”项少卿冷眼扫过地下跪着的三人,语气不含一丝温度。
“是。”
……
见她们都应了,项少卿也不再看般若琅,心底愈加烦躁,匆匆说道:“琅琅安心养病,我晚些再来看你。”
说完快步离去,捂了捂自己胸口,为何觉得里面燥的慌。
不多久俞柯便来到了牡丹院,亲手提着一个雅致的食盒,待俞柯将食盒中的糕点一一拿出来,般若琅看着盘盘诱人的点心,只觉得鼻尖萦绕着丝丝沁甜。
“听说琅琅病了,想必你如今也没什么胃口吃饭,我便做了几盘开胃的点心带来,还请琅琅不要嫌弃。”温柔的声音自俞柯口中响起,泛蓝的琉璃眼珠中倒映着般若琅此时苍白的小脸。
般若琅坐了起来,心下感动,随手拿过一块酸梅膏咬了一口,只觉得入口即化,酸酸甜甜的煞是好吃,忍不住多吃了几块。
“谢谢你。”般若琅此时对俞柯完全充满了好感,已经将她当成朋友了,心下叹息俞柯这么绝色的一个美人居然甘愿做了王府的一名姬妾,当真是暴殄天物。
“不必谢我,你喜欢的话以后我经常做给你可好?”俞柯温柔的一笑,掏出绢帕轻轻拭去般若琅唇边沾着的糕点残羹。
般若琅被她一笑迷的晃了心神,愣愣的点了点头,喃喃道:
“俞美人,你怎么能长的这么好看。”
俞柯听罢愣了一下,抿唇一笑:“琅琅也很好看。”
当真是妖孽,般若琅心底吐槽,看着俞柯那张脸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可就是不明白怪在哪里。
“你说你长的这么优秀厨艺还这样好,为何要嫁给项少卿做妾啊?”
俞柯笑容渐渐褪去,眸中划过一抹忧伤,该告诉她自己的事情吗,可她会因此讨厌自己吗。
良久,俞柯嘴角挂上一丝苦涩:“我并不是他的姬妾,这只不过是他用来保护我的一个身份罢了。”
“啊?”般若琅有些不解,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保护她?
“罢了,告诉你也无妨,琅琅,你可愿意听?”俞柯释然一笑,他第一次除项少卿之外愿意对一个人敞开心扉,虽然知道这样做可能会失去琅琅这个朋友,可他不愿意自己的朋友对自己一无所知。
“不愿意说的话就不要勉强。”般若琅安抚的拍了拍俞柯修长白皙的手,安慰道。
“其实,我本是北国人。”俞柯说道,眸光放的悠远,接着道:
“因为我自幼眼睛便是蓝色的,人们便认为我是不吉利的象征,而我从出生就没有父亲,别人便说我是母亲与狼苟且的孩子,所以才会有一双异色的瞳孔。”
说到这里俞柯声音慢慢低沉,幽蓝的眸中流逝过浓烈的忧伤。
般若琅心底一阵酸涩,忍不住抱了抱俞柯,轻声安抚道:“不要信别人说的,你这般美好,是上苍恩赐的孩子。”
俞柯被温暖的怀抱包围,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接着说道:
“后来北国有一年遇到饥荒,饿死了不少牛羊,人们便说是我这个不吉利的孩子带给了北国灾难,他们坚持要拿我祭天,请求上苍的原谅。”
般若琅听罢心中气愤不已,哪个国家哪个年代没点饥荒,居然妄想拿活人祭祀,以为如此就能逃避饥荒了吗?真是一帮蠢民。
“我母亲知道后将我藏了起来,十岁的我被藏在旮旯,眼睁睁看着疯狂的人们将母亲绑上了高架,然后活生生被大火烧死,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心中震撼的无以复加,等人们散去过后我去看高架上的人,却发现母亲被烧的连骨头都没剩下,我恨他们。”俞柯幽蓝的瞳孔越来越深,恨意深深驻扎在他的眼底。
“然后我跑啊跑,后来饿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就变成囚车中的奴隶了。”
说到这里,俞柯的眸中染上了痛苦的神情,般若琅安静的听着,见他颤抖的说道:“你不知道,其实我并非女儿身。”
“什么?!”般若琅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如果俞柯是个男人的话为何会成天做女子打扮?
般若琅心头猛然一震,终于知道俞柯怪在哪里了,原来他的周身有着女人所欠缺的一种气韵,怪不得他这么高,怪不得他五官分明深邃,之前只不过以为他是异族混血,没想到他居然是个男人。
俞柯痛苦的闭上眼睛,晶莹的泪水自他苍白的脸上划下,声线里的颤抖和恐惧响起:
“我长期被关在一处奴隶所里,里面暗无天日,腥臭难闻。因为我异常的长相,同被关在一处的奴隶们便对我拳打脚踢,往我身上撒尿,羞辱我,后来我昏了过去,等我醒来时便发现我躺在一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