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叔你误会了,我不是他的那个……那个娘……”尚千水涨红脸的解释道。
“娘,你不要跟他走!”见‘娘亲’不认自己了,高止弃大喊叫唤。
东方极指去,坦直道,“他喊你作娘!”
“我也可以你喊作爹……”尚千水鼓起脸蛋。
“你爹是我师兄,尚水宫主。你这喊了我作爹,那你爹的儿子是谁?”
“东方阿叔!”尚千水急了,只恳求道,“止弃他又醉又疯的清醒不来,你想办法救他吧,好不好?”
“唔……”东方极瞧着对面那个又醉又疯的男人,摸下巴问道,“他就是高止弃?”
“娘……你为何一定要跟他走?是怪爹不会武功,不能保护你吗?”见‘娘亲’与这么个英俊潇洒,器宇不凡的男人亲密在一起,两影相伴不离,高止弃难过得咬牙切齿,抽起铜水瓢指去,“爹让我练武功了,我一直都在努力练,拼命练。因为只要练好武功,娘亲就会回来,再也不走了!”
“止弃……”尚千水动容,有种想走去抱住他的冲动,步子刚迈开,却被东方极轻轻一拦,“阿叔?”
东方极瞥过那只铜水瓢,自个抽出一双青玉筷子,以剑式相向,说道,“我也会武功,自然也会保护你娘亲。而你的武功不如我,你娘亲当然要跟我走。”
“阿叔,止弃他是……”正要解释时,东方极给他打了个噤指,尚千水只好抿紧嘴唇,在旁默不作声。
高止弃见着,心中百味翻腾,敢情要比那个红黑醋包子的味儿还浓烈百倍。他咬牙愤道,“那我就打败你,把娘带回家,你这人从此不准再来找我娘。”
“嗯,你能打败我……”东方极一笑,“的话!”
为让场面效果更佳,他还故意拉起了尚千水的手,可这一碰马上就后悔了……好一股直教人钻心蚀骨的凛冽寒气呀!暗地缓解过窜流于手臂的肆寒,东方极自问并没有忽略这点,只一时忽略了而已。
那边,高止弃早已忍无可忍,还怎经得如此挑衅?!便是厉目煞色,疾风起剑的冲了过去!东方极执筷而嘴角一弯,凌空跃起,轻松避过。又顺势借助百通客栈独有的摇晃力摆,轻巧回跳于横梁之间,竟是全不费力的闪过了挥来的剑风。
有心试探对方剑术,东方极不急还击,只迂回闪避,其间看着那只铜水瓢回旋生风,又带风挥起剑气数重,节节势逼。
高止弃横过剑影,以水瓢使劲劈去一击,咬道,“为何不还手!”
东方极敏身闪避,不沾方寸,笑道,“你不出手,我何以还手?”
此话气度从容,恣意傲然,高止弃听得心胸郁结不爽,出招越发急躁起来,只恨不得立即把这男的彻底打个落花流水!此念之下,手中铜水瓢劲力挥舞,生起呼风乱刮,当场尽是横七竖八的飞风剑影。
玉筷执手一旋,东方极在空中划出一道明亮的弧线,聚风成刃,弧线穿过满屋凌乱的剑影,从高止弃头上削出了一根长长的发丝!又见发丝被那道弧线卷起,于风中竖直的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八分十六……发丝越削越细,眼看无影无踪,却是一直存在,被风刃不断分削,仿佛无穷无尽,无止无境。此剑法之惊人,简直无以形容!!
东方极执筷一笑,“你来我往,这招以表回敬。”
高止弃脸色沉下,当知敌我实力悬殊,取胜渺茫。尽然愤而不甘却无能为力,深感挫败自弃之时,不由地望向了角落处,发现‘娘亲’一直在那望着自己,目光切切专注……
见高止弃忽然看过来,尚千水心间一颤,脸颊两缕乖巧的垂发晃了晃,抱球向他呼道,“止弃,别放弃!”
‘咚’的一声,铜水瓢掉落在地,高止弃停了下来,一动不动,目光定在那抹醉眼中的纤细身影上,深迷不拔,情迷不解……
东方极见了这出,双眸眯了眯,隐约猜到什么似的,朗声道,“高止弃你听着,这场比试若是你输,我便带走他,从此天涯海角,让你再找不到。”
话未落,一道剑气已给他迎面冲来,东方极原地不避,锐利的剑气从他身体中间穿过,破开成影!
“移影剑式!”
高止弃喊出一声,铜水瓢回到了他手中,剑气凝聚。日光透过屋顶上的大小窟窿而投下,把高止弃包围在重重光影中,成了数十道虚实扑朔的剑影。
“移影剑式。”
东方极也喊了声,玉筷执于手中,以剑气在身前划开一方圆孔。一孔分二,二孔分四,四八十六的如此类推。只见光穿孔而生像,一孔生一像,千万孔生千万像,不过霎间,剑影之像铺天盖地,纵横颠倒!
剑式取名归一,两者异曲同工。尚少主在旁观战,他不会剑术,更不懂那移影九剑,只知此时此刻,眼前充斥了数十个高止弃和成千上万的东方阿叔!
且不论双方功力差距如何,单以剑影的数量直观,可知那个正被打得落花流水的人是高止弃无误。
数十剑影很快就被击溃殆尽,看着东方极的无剑之剑破风直向,高止弃捏紧拳心,硬迫功体运功,迎撞冲来的剑气!无奈实在不行,这一勉强冲击,反而倒创了体内残碎的经脉,内伤复叠,丹田淤塞闷痛,给对方的剑气一捅,随即便是一口乌血!
“唔……”咽着口中腥苦,在闭眼等候败局来临前,高止弃不禁又再望了眼角落处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