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公子,你可算来啦,谷主他老人家呢?”
焦急而清亮的女声响起,苏念池隐身树上,没有去看下面诸人,听着声音隐约觉得有些耳熟。
“姑娘,你莫要着急,我既答允了你,便绝不会失言。谷主他老人家,稍后便到。”
念池心中冷哼一声,自己明明在他酒里下了药,不出意外,他这一整天都得上吐下泻虚乏无力。可便是如此,他也色心不死,仍是挣扎来赴子时之约。
既如此,便叫他明白什么叫色字头上一把刀。
如今没有温恕在一旁,她行事再无顾忌。
她特意不让他同来,只说女儿家面薄,遇上这样的事,多一个男子在旁反叫那姑娘难堪,自己一个人去便好。
温恕想了片刻,大概是觉得那几人武功皆不成气候,便也随了她意。
“他果真会来?”那少女又问。
“自然,谷主闭关之前曾吩咐于我,今日子时在此候他老人家出关,届时我便将你之事相求于他。谷主与家父是至交,想来总会给向家堡几分薄面的。”
那少女听了,似是安心不少,开口道:“向方向大侠的名字我是听过的,向家堡在武林亦是赫赫有名,只是没想到竟与穹陵谷相交甚深。早知如此,我之前也不用费那么多周折了。”
另一人又开口笑道:“说得是,姑娘你就放宽心,除了向兄,还有我们呢,到时候大伙儿一块儿求他,相信谷主他老人家总会同意的。”
“如此便甚好,祖母的病实在是拖不起了。”
正说着,那向公子低低咒骂一声,向同伴使了个眼色,便往那枫林深处狼狈奔去。
“向公子这是要去哪儿?”少女问。
同行一人苦笑道:“不瞒姑娘,我们几个今日大概是误食了不洁之物,虽请了大夫诊治,却还是没能好全,又挂心姑娘的事,这才强自挣扎着过来的。向兄他,估计又闹肚子了。”
面上的话虽是说得彬彬有礼,心里却恨不能立刻去将那酒楼一把火烧了,把那无用的大夫暴打一顿,关键时候,偏偏坏事!
那少女面上一红,轻声道:“如此我便真是过意不去了。”
那人眼见她这般姿态,只觉心痒难耐,恨不能立时将她按倒,奈何自己也正虚着,有心无力,又不敢越了那小霸王的先,便只拿一双眼睛色迷迷盯住她不放,嘴上笑道:“无妨,无妨,能帮得了姑娘,便什么都值了。”
那少女虽不谙世事,但直觉觉得这几个人的眼光瞧得自己浑身不舒服,于是频频去往枫林深处看,只盼着那向公子能快些回来,最好能带着宆陵谷主一道。
不多时,向姓公子果然回转,自然是孤身一人,却对那少女开口道:“姑娘,我刚刚收到谷主的飞鸽传书,他老人家出关后径直到我向家堡的别院去了,我正要赶去,你也与我一道吧。”
那少女迟疑片刻,问:“可否让我看看那书信?”
向公子道:“方才看过之后,我已撕了。”
那少女又问:“果真是飞鸽传书么?”
向公子随口道:“那是自然。”
那少女却忽然变了脸色,“穹陵谷传递消息,向来以飞荧为信,又怎么会有飞鸽传书?”
那几个公子哥儿一时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那少女见他们这般反应,顿时怒道:“我如此信任你们,你们竟然骗我!”
说着,拔出长剑便刺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