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上的小屋,每一个方寸都出自他的手。
曾经,他并不需要。
风餐露宿,早成习惯。
可是如今,并不一样。
小屋常年空置,有人气的时候,一年里,也不过几日。
可就仅只是为了这短短几日,他亦不惜耗费心力亲自建造。
只因,他不愿让她吃苦受累。
屋外,聂无羡在夜色中练剑。
他的右手新创,出剑的速度并不如从前。
可是,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就算是他未伤之时,亦没有把握能赢得了温恕。
天色早已墨透,暴雨将来未来。
无星月,无明光,亦无指引。
只有风,呼啸着,怒吼着,越过萧肃长林,愈显人间寂寥。
寂寥的,是这人间,还是人心?
聂无羡慢慢收剑入鞘,向小屋走去。
屋内,又是另一方天地。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似岁月绵长,似时光静好。
有美人如玉,素手醅新酒。
有酒香翻腾,馥郁而浓烈。
酒不醉人人自醉。
醉人的又岂会是酒,甚至与此中所候的绝色美人亦无相关,不过是成全了心底的一段痴罢了。
如若时光倒流,是不是还会选择相遇?
如若时光停驻,是不是还会选择相守?
聂无羡推开门的时候,向晚正在梳妆。
她自铜镜中对着他,嫣然一笑。
满室光亮,尽失颜色。
始知惑阳城、迷下蔡,非妄言也。
他静静看她,没有动弹。
向晚缓缓起身,走向他,一双眼睛,亮得发光,“明天,明天你一定可以的,杀了他。”
聂无羡突然抬手,狠狠的一记耳光。掴上了她如玉的面颊。
向晚毫无防备,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美丽的脸庞高高的肿了起来。
可是,她却并没有恼意,一丝也没有。
她的眼睛依然亮得发光。
一股大力突然又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胸前一凉,衣襟已被粗暴的撕裂开来。
向晚眯着眼,面上神情似痛苦,似欢悦。
她什么话也没说,唇边缓缓勾出一个笑,将自己雪白娇嫩如鸽子一般的胸脯挺起,贴近。
小屋里只剩下了*和喘息的声音。
屋外,暴雨终于降下,势若倾城。
雨声掩盖了一切。
雨声包容了一切。
许久。
“若我明天死了,你可会为我掉一滴泪?”男人的声音淡漠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