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李珍珠脸色更是难看,比起抱着孩子匍匐在夙黎脚下的长嫂,李珍珠更恨死而复生的夙黎。
夙黎因吃惊无处安放扫过的目光,更让她觉得是在嘲讽她,恨不能亲自放把火。
该死,要不是她装什么慈悲,念什么经,这种丑事又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捅开,昨夜乖乖被烧死不就好了。
李谷海颤抖的指着夙黎脚边的妇人,“翠花,你,你……”
他颤颤巍巍“你”了半天,却说不出句完整的话。
身边的家丁看看仍然呆滞,还在变幻着脸色的李伯虎,再看看状似快中风的李谷海,真是万万没想到,李老镇长年纪都一把了,体力倒是惊人。
当初老来得女李珍珠时,常有人私下里议论,如今这长媳倒是替他正了名。
脸色终于定格在乌青色,反应过来,自己受了奇耻大辱的李伯虎,大吼一声将李谷海推到在地,骑上去就挥起拳头往李谷海脸上招呼。
“你个老不死的,让你爬灰,我让你爬灰。”
看着短短数秒钟发生的事,趁着众人不注意夙黎收回呆滞的表情,“不净,不洁,多舌,善妒,暴食,懒惰,欲壑难填,此六业之罪,望好自为之。”
说完便转身要离开,脚边哭泣的女人早已理智全无,如救命稻草往夙黎腿上一扑,紧紧抱住。
夙黎被她突然一个袭击差点摔倒,努力支撑才勉强稳住。
翠花很明白,自己如果就这么被带回李家,李伯虎那般睚呲必报的性情,自己和孩子必然是活不了了。
夙黎本也在想着如何对付李家,而这桩事,不恰好是极好的引子?
“起来吧。”
夙黎扶起翠花,示意她跟应嬷嬷进院子,这一幕自然落在恨不能将翠花母子和夙黎千刀万剐的李珍珠眼中。
翠花和她的贱种必须死,她们活着便会成为以后自己被诟病的缘由。
想到此处的李珍珠,哪里还顾得上老父在被兄长暴打,疾步上前,意图拉回翠花和孩子。
未等靠近便被夙黎身边的春桃侧身挡下,看着翠花和孩子消失在院门,气的直跺脚,大声喝斥,“贱奴,你敢拦我”
平日里在家中作威作福惯了,扬起手,就要给春桃一巴掌。
不过,巴掌没有落到春桃脸上,夙黎上前一步扣住了李珍珠的手腕。
李珍珠扬起的手顿在半空,对上夙黎的双眼更是目露凶光。
夙黎觉得有必要让她明白,她简夙黎绝不是她妈,不会惯着她,用力一扯将她甩倒在地,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敢欺负我的人。”
平日里横行无忌惯了,哪受过这等委屈,卧倒在地的李珍珠怨毒的盯着夙黎,仿佛要把夙黎牢牢记住,刻进骨髓。
本以为要挨打的春桃,看着自家小姐发威,再听到那句“我的人”,心中暖流涌动,她的小姐说,她是她的人。
从来下人要舍命护着主子,做下人的平日挨打受罚都是小事,自己却还要受主子保护,心中更是感动,暗自发誓,要跟随小姐一辈子,保护小姐。
夙黎皱眉,看着这十二三岁小姑娘的眼神,一副恨不能将自己剥皮拆骨,生吞入肚。
饶是夙黎心疼已在奔三的路上,仍是后脊背发凉。
不过是个小姑娘,要放在原来的世界,也不过就是个初中生,都够喊她阿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