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给赵二狗下好了香艳的诱饵,一瘸一拐、心情愉快的回了家,远远望见刘氏翘首以盼,见了明月的身影,长舒了一口气,扭回身去准备晚饭。
明月虽然与黑毛怪吃了一只鸡腿,但被饿狼扰了兴,肚子如同五底洞般空落落的,又似里面住着一个乞丐般,永远也填不满的亏空。
明月一瘸一拐急急奔向刘氏,想要接过刘氏手里正在清洗的猪下水。
刘氏将猪下水夺了回来,一脸紧张的看着明月道:“你韩伯伯早就回来了,你怎么才回来?你脚怎么了?走起泡了吗?”
明月点了点头,虽然大部分时间是由韩氏父子推着她,但脚还是被磨起了泡,原由无他,绣花鞋做得大,不合脚而矣,这双鞋是全家最好的鞋面儿,明月担心自己脚长的快,要求刘氏做大了一码,正所谓,自做孽不可活,现在脚先痛苦了。
刘氏拉着明月要进里屋,明月已经扯住了刘氏的袖子,一脸的委屈道:“娘,在脚疼与挨饿之间,我宁可吃饱了再疼。先做饭呗,我脚没事儿。”
刘氏这才重新坐在马扎上,似搓衣裳似的搓着猪大肠。
明月抓起一捧枯草引柴,直接放在脚下烧了,用灰烬抹在肠体内,重新揉搓,猪大肠的腥臭气味顿时淡了些。
刚刚用蚂蚱喂完母鸡的明阳一脸欣奇的看着明月,两眼亮晶晶的,支着两腮,看着明月手掌上下翻飞,“大姐,明云堂姐说这猪肠子和鸡屎包一样,都是装屎的,人吃了也会浑身变臭,你浑身香香的,不怕变臭吗?”
明月笑着用手刮了刮明阳小巧的鼻子,“阳阳,你现在变臭,可以吃了。”
阳阳吓得尖叫一声,跳将开来,“大姐最坏,手是臭的!”
姐妹俩欢快的笑着,欢声笑语充斥整个院落。
明月将大肠和内脏等洗得鲜亮干净,切成了段儿,将猪心、猪肺等一股恼的切成了细条备用。
现在的天气虽然转凉,但东西也放不住,明月准备将所有的下水都变成了熟菜做了,一家人打打牙碛,明天还能再吃两顿。
园子里长着几颗辣椒,结的辣椒已经泛红。这还是韩林的媳妇周兰花在世的时候帮刘氏种上的,她是一个泼辣娘子,无辣不欢,最爱吃干烧辣椒,以己度人,周氏便以为刘氏也喜欢,所以在帮刘氏咱园子的时候也种了几株,如今辣椒还在,周氏已经香消玉殒,跳河而死,令人不胜唏嘘。
倒是成就了明月,将辣椒切成段,与大肠炒一个,与猪杂炒一个,猪大肠本身有油色,两道菜下来,油润光亮、焦*人。
明月抓了一只白菜叶子,铺在盆子底下,将菜装在盆里,满院的香气弥漫,引得“撩妹儿”尽力的抻着身子,伸长了舌头,可怜巴巴的望着明月,若不是拴着一只绳子,怕是早就扑上来将明月扑倒了。
因为“撩妹儿”经常在村中闲晃,根本没有学会看家望门,明月索性将撩妹儿和撩汉一起拴了,养养野性,对门外来的人也会叫唤两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