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兴看着坐上马车“嘚嘚”而去的魏家主仆三人,目光有些凝滞,沉思了好一会儿,看这男人的穿着,不凡;看这男人怡气指使的气势,不凡,看这男人对自己半是探纠半是审视、对明月半是关心半是傲娇的目光,韩兴的心情是尤其的烦。
他是何人?明月为何既显得烦燥又得赔着小心,他真的是明月的义父吗?可是,看年纪,却是较爹爹韩林年轻了许多,甚至比刘氏还要小上两三岁的样子,他为何不承认或不否认?那个小巧的袋子是什么东西?为何明月如此的谨慎和小心?会不会如同给翟氏一样,是多得吓人的银子?
韩兴想开口问明月,明月已经落下了脸子,不理会韩氏父子,毫不矜持的捂着屁股,小脸疼得皱成了核桃一般的褶皱,小心翼翼的拿着那姓魏的小包袱,被刘氏搀扶着进了屋,看那脸色,可想而知,这心情只有更差,没有最差。
韩兴问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只好与韩老大怏怏的回了家,本来欢天喜地的求亲,最后变成了全武行,惹得明月烦上加烦。
刘氏小心翼翼的将明月扶到炕头趴着,去外屋烧热水,留下明星、明阳和明松照顾着明月,明月用小指头刮了刮明松的小鼻子,笑道:“松儿今天真的很勇敢哦,还知道保护姐姐呢。”
明松小脸耷拉着,手指捏着衣裳角,低声呢喃道:“松儿只能添乱,什么忙也帮不上,娘刚才还叮嘱松儿,奶奶是长辈,小的不能顶嘴杵逆。”
明月摇了摇头道:“松儿,任何人都会做错的,无论是谁,即使是长辈,也改变不了我们那些认为对的,要动脑筋用对法子,不能鸡蛋碰石头,更不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松儿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什么意思,明阳在后面打了松儿后脑勺儿一下,脆生生道:“你个实心瓜子,笨死了,大姐的意思就是韩伯伯迟早是咱们的爹,只是得姐姐想别的办法才行。”
明星没想到明阳说得这样直白,还没怎么着,直接认了爹,如同明阳打松儿一般打了明阳后脑勺一下,嗔责道:“黄毛丫头瞎说个甚?让别人听到,咱娘和大姐又要遭罪了,二堂哥就像刚才一样来个恶狗扑食,专打你的屁股,到时候像大姐一样屁股开花,只能躺在炕上一动不动。”
明月一听脸都绿了,如明星打明阳一般打了明星后脑勺一下,佯怒道:“没大没小,哪有这么涮你大姐我的!我还不是为了咱娘和你们着想,家里有个男人依靠,咱家也不会受人欺负不是?啊----”
明月捂着突然被袭的后脑勺,无辜的看着明松,不知道明松怎么也这样调皮的打自己,明松小脸一板,一本正经道:“大姐,我不是家中的男人吗?”
明月忙不迭的点头,松儿的话越来越多,看来是越来越接受这个家了。
刘氏端着木盆子进屋里时, 明月、明星、明阳和明松,俱都一脸委屈的捂着后脑勺,忍着疼,忍着忍着,竟然“扑哧”一声乐成了一团。
明月笑得屁股生疼,正如明星所说的“屁股”开花,唉哟了两声,板着脸对松儿道:“殷家唯一的小男人,请你到外屋呆一会儿。”
明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省事的下了炕,趿拉着鞋挑起了帘子,又回过头来眨着眼睛道:“松儿省得,男女授受不亲。”完全一幅小大人的模样。
明松出去后,刘氏小心的褪下明月的中裤,即使穿着棉裤,屁股上仍残留着两颗粗木刺,上面的血已经成痂,暗红色的血已经透过了棉裤,染红了布裙,留下了两块儿殷红殷红的印迹。
明阳偷笑道:“大姐,娘每月来葵水时,都用草木灰的垫子垫着,要不然将娘的先借来用用?”
明月的脸登时就黑了,看脱下来的裙子后面,那两块殷红殷红的可不就像是来葵水弄脏的样子吗?怪不得魏知行的眼神儿那样的奇怪,莫不是在那一瞬他也想到了这一点?明月登时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气着气着将注意力就转移回到了明阳的话上,什么叫“草木灰垫子”?什么叫“借来用用”,这样的日子还让不让人活了?
明月顿时觉得自己的前途渺茫,别人穿越古代是来呼风唤雨的,她穿越古代是来被别人呼风唤雨的!这不,姓魏的家伙又将自己当欠债的奴隶使劲儿使唤,让她面不改色的将上百两银子的砗磲亲手砸碎成粉,还一钱的份量不能少,如此的奢耻浪费,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给翟氏的二十两银子是我让给的吗? 关键是,为什么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