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行当先站起来,伸出手来扯了明月一把,明月连想都没想就接受了魏知行的帮助,从狗窝前站立了起来,腿又是一麻, 不由自主的向男子怀里栽来。
男子自然的揽住少女的腰肢,所碰之处,却触及了少女冷如冰的身子,眼色一紧,一矮身捡起大氅,直接裹在了少女的身上,还未等少女拒绝,双臂一抄,已将少女抱在了怀中,向屋内的方向走去。
明月脸色蹭的就红了,只是怔怔的看着月色下温润的男子,小手紧张的扯着男子的衣裳,身体僵直得如同一只木棍。
男子的长发被风轻拂着,调皮的撩过明月的手腕,撩得心里都痒痒的,轻轻道:“你,你别送我回房,被小翠看到就麻烦了......”
男子脚步一顿,鬼使神差的低头看向怀中的少女,迟疑道:“你的意思是小翠没看到就不麻烦了?刚才小翠也没看到啊?”
明月脸色更红了,心里暗骂道,任哪个女子被突如其来的强吻也会惊慌失措吧,还是一个对自己从来没表达过爱意的男人,自然会认为他是兽性的冲动了,横眉冷对是自然;后来因误会爆打了对方耳光,对方不计前嫌,俨然一幅温柔以待的模样,自己又怎忍心横加指责?只是,为何男子只温柔了一瞬,就又变回邪魅诡诈的模样了?
明月眼睛瞪圆了,看着男子的眼睛,却如同掉进了神秘漩涡里,怎样拨也拨不出,明月忙别开眼睛,低下头,讷讷了半天,觉得自己怎样回答好像都中了男子的圈套,半天才故左右而言其他道:“你给我的‘龙雀匕’落在狗窝了,竟是吹毛可断的宝刃,别弄丢了。你放下我,去取回来吧。”
魏知行却不急不燥,更不急着放下明月,而是眼睛如潭的仍旧盯着明月道:“龙雀匕是姐姐出嫁前送给我的,陪伴我多年,原本姐姐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现在,又多了一个你。”
多了个亲人?这是在向自己表白吗?听得怎么这么别扭呢?
明月神色一慌,她要怎么拒绝才好?自己虽然对他比对其他人好感多一些,但并不等于自己认定了他,自己对他,几乎是盲人摸象,只知其一,不知其九十九。
唯一知道的是,魏知行是京城来的朝廷命官,官多大不得而知,掌管什么不得而知,只知道号称在北疆横着走的少将军李放,对他虽然言语不敬,行动上却还真不敢拿他怎么样,相反,魏知行也拿李放无可奈何,二人地位应该伯仲之间,互相投鼠忌器,所以二人才像公鸡叨架一般,你扦我一下,我叨你一口,让人啼笑皆非,却无伤根本。
另外知道男子尚未娶亲,什么原因不得而知,现在又知道一样,就是他的所有直系亲人都死了,除了一个富贵的姐姐,好像地位还不低的样子。
明月忙不迭的摇头道:“大人风流倜傥、英武不凡、自是天上星辰,怎能是我等小农女高攀得起的?以前叫‘义父’不过是脱身之词,大人当不得真的。”
魏知行脸色登时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自己明明是此意思,她偏歪成彼意思,自己是想做丈夫,她却偏说“义父”,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明月挣扎着想要从男子怀中挣脱,哪知男子又来了扭劲儿,不仅不放,还锢得更紧。
又要用强?平时看着斯文有理、淡然无波的公子模样,竟然有着如此执扭的脾气,明月也来了脾气了,照着男子的手臂就咬了下来。
男子疼的嘶的一声,怕再惹哭了明月,只好将明月放在了地上。
明月将大氅扔回了男子身上,慌慌张张的跑回屋,在屋门口却撞见了出来的小翠,小翠狐疑的看着屋外一脸焦色的魏知行,怕明月有事,小翠忙尾随着明月进了屋。
给明月找了一件新衣裳,猜度道:“明月,你与魏大人他......”
明月钻进了榻上的围幔之后,慌乱的套着衣裳,怒道:“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过去没有,以后也没有......”
小翠吐了吐舌头,低声道:“既然没有关系,以后大半夜别在一起,让别人看到该嚼舌根子了,不过,若是这魏大人有这个心思的话,也是好事一桩......”
“不是,绝对不是!!!”明月一脸怒色的自榻上跳了下来,怒道:“不是好事,是大大的坏事,听懂没!”
小翠尴尬的擦去被明月喷的一脸的吐沫星子,讪笑道:“我知道了,以后这魏知行再到这个院子里来,我打断他的腿便是!!放狗咬他!!!还有魏来和魏炎,一个也不放过!!!”
明月轻哧了一声:“魏来来了你别躲藏就是胜利了。”
小翠挺了挺腰杆,颇不服气道:“这回,你就看我的表现吧,魏家人,不得靠近一丈!!”
这个标准定的确实不错,一丈之内为夫,不成丈夫,就得一丈之外,明月满意的点点头。
小翠则换了一脸的讪笑道:“明月,你的衣裳绳结,系错了!刚才你在想什么?想魏知行吗?”
这回换成明月一脸的黑漆色了,而惹祸的小翠无知无觉,完全不知自己说错了话,她说的一点问题也没有,不是想那杀千刀的魏知行,依明月的聪慧又怎会系串了绳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