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穿。
转眼间,纱制缦帘就罩了一头一脸,牤牛子惊着挥动着匕首,怒骂:“小娘们,净弄这些柔弱无骨的玩艺,老子是男人,不喜欢软的......”
“当”的一声响,将牤牛未说完的话硬生生给逼了回去,“啊”的一声叫唤,牤牛子揉着额头看着脚下刚刚砸过自己的最魁祸首----木雕枕头,登时气得七窍生烟。
牤牛子回首指着高儿道:“臭娘们,我现在就给你儿子三刀,为你做过的蠢事付出代价。”
男人看也不看,回手捞了一把身后,本想抓了小娃子,再次毁容或是一刀两洞,只是,双手一捞竟捞了一个空。
原来,老汉已经后悔自己带着儿子来找高儿,不忍心儿子加害小小的六岁孩童,这才帮了高儿一把,将高儿护在自己身后。
见牤牛子双眼赤红的看着自己的老爹,里面只喷射着仇恨的火焰与噬血的疯狂,老汉本来充满希冀的眼,登时变成了浑浊色,喃喃道:“牛子,你莫不是连爹也要杀吗?”
牤牛子急红了眼,破口骂道:“你活够了别到我面前寻死!让我担个不孝弑父的名声,当年我娘用死逼我,我不还是这个样子?你今天拿死来逼我,同样不好用!!!”
老汉凄然的笑了笑,儿子刺青后,爷俩个就搬离了村子,老汉不是嫌儿子丢人,而是想让他远离别人的闲言碎语,重新活好自己的一辈子,这斩新的一辈子,自己怕是等不来了。
牤牛子这么一担搁的功夫,刘氏已经得了空从榻上跳了下来,越过牤年子,拉过老汉身后的高儿就往外跑,边跑边扯开了嗓门大声尖叫道:“救命啊,有歹人杀人放火啦!!!”
牤牛子提刀要追,一下子被他老爹抱住的后腰,苦苦哀求道:“牛子,你别报仇了,快跑吧,等捕快上来你就逃不了了,成大人不会饶了你的。”
牤牛子一把掼开老爹,害得老汉一把摔在地上,咳咳的咳嗽着,胸口起起伏伏的直喘,却仍不放弃的瘫在地上,试图伸手去抓牤牛子的裤腿,只是任他再努力也阻不了牤牛的如风步伐了。
老汉热泪盈眶,懊恼的用拳头重重的抓着地面,哀哀的哭道:“你个瓜娃子,报完了仇别管爹,快跑啊!永远别回来!!!”
牤牛子脚步顿了顿,最后还是义无反顾的奔向的刘氏。
再说刘氏,虽然比牤牛子早跑,跑的速度也不慢,耐何心里太过焦急,只知道扯着高儿跑,高儿年纪小步子小,即伤痛、又惊吓力气小,一小子绊在了门槛子上,眼看着就要踉跄着摔倒。
刘氏眼疾手快的低身一捞,一手捞到了高儿,紧紧抱在怀中,继续向院中跑,直冲向客栈的院门。
眼看着院门将近,刘氏紧张的嗓子眼都要跳出来了,心里只有一个信念,跑出去!跑出去!!!只要跑出去就得救了。
刘氏那几嗓子又尖又利,似利刀子割破了整个天空,分外的锐利刺耳,惊得距上风口最远的两个客房门被人推得欠了一条缝儿,本想怜香惜玉一次,见后面追来的牤牛子一幅凶神恶煞的模样,手里还毫不忌讳的提着刀子,满脸恶狠狠的形同吃人,立即又将窗户关了起来,只后悔没打断那双刚刚开窗的手!生怕引狼入室。
见有人开窗,牤牛子不由眉毛一皱,心里犯起了嘀咕,天还没有大亮,为何会有人醒来?昨夜的迷-香时间竟这样短?有人醒来了?斜眼瞟见昨夜插香的地方,长长的手指粭的香被人扔在地上,如一条僵死的蛇。
牤牛子重重跺了跺脚,心中暗骂了句祖宗十八代!这香都被人扔在地上了,还能发挥多少药效?最大不过是将人迷上两个时辰罢了。
牤牛子不是胆小怕事之人,只是担心自己露了相,想与四娘均躲在客栈里的事情就要泡汤了,万幸四娘还没有被人发现。
眼看着刘氏已经伸手去拉院门,突然,横刺里伸出一双白晰的手来,一把将高儿抢了过去,似对刘氏挑衅似的扬了扬眉毛,扬了扬下巴,心平气和道:“你逃跑了,戏怎么才能往下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