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鸿略看着不胜娇羞回屋的刘氏,心里己经大体明白,刘氏对于和自己成亲之事,大抵是乐意的。
年近三十多岁的县太爷,心里如吞了蜜糖一样,甜味儿丝丝漫开,渐渐渗进了四脚百骇,别提多舒爽了。
成县令满面风华,小小的眼眸闪着精光,颇为和气的对殷金道:“你乐意,你确定你娘也‘乐意’?”
殷金点头如捣蒜:“乐意,俺打保票能劝说乐意!只是,大人......小的总不能前一脚被抓进了大牢或是被打伤了,一头再劝说俺娘啊......”
原来殷金是打着放他一马的主意,成鸿略明知被殷金利用,却是甘之若饴,亲自给殷金松了绑,用弓拍了拍殷金的屁股,笑得灿若夏花,看得殷金心里冷嗖嗖的,他十二分肯定,若是自己劝说不了翟氏,自己这绞刑,十有八九是要躲不过。
殷金被松了绑,撒开脚丫子就跑,险些被拌了一跤,摔个狗啃泥,引得衙役们哄堂大笑。
一场殷金的闹剧,竟起了不少的催化作用,以刘氏不反对嫁给成鸿略而大团圆,这是任何人都始料未及的。
打铁还需趁热,第二日成鸿略就风风火火的请了秋海棠的姑姑上门,过了庚贴,待找庙驻批了姻缘贴,便可下聘成亲了。
批姻缘贴不过是走过场而矣,在庙里烧上七天香,再像模像样的用沙盘请个神识,基本上的结局都是合的,这是庙祝赚钱的套路,何况,这是县太爷的亲事,更是马虎不得,结局不仅合,而且是超级合。
不知道殷金是怎样劝的翟氏,老宅的人没有一个对这件亲事表示反对,似空气一般没有任何的动静。
姻缘贴没批回来之时,三房己如火如荼的开始了成亲的准备。
一进屋子,刘氏正坐在炕上认真的绣着嫁衣,大红色的嫁衣,如火般的热情洋溢,映得刘氏面如桃花,红红艳艳,煞是好看。
明月受了刘氏亲事的影响,这几日身体有了些许起色,笑吟吟的看着刘氏,回头瞟见宋娇娇,正以一种无法言说的表情看着嫁衣,痴痴呆呆的,眼睛半天也未眨上一分。
明月笑着调侃道:“娇娇,恨嫁了?等俺娘嫁过去,在衙役里给你挑个大齐‘公务员’,免得以后还缴‘女子单身税’。”
娇娇急忙摇手,急切辩白道:“我,我是‘单身睡’的,没别人、没别人、真没别人,我也不找别人,永远不找......”
看宋娇娇急得额头冒汗的样子,明月反倒迷糊了,反映了半天才恍然,原来宋娇娇将“单身税”听成了“单身睡”,以为自己说她不守妇道,和别人睡觉,逗得明月哈哈大笑。
明月忙扯住宋娇娇拼命摇着的手,一脸肃然道:“娇娇,你不找别人,不会是因为,你忘不了我小叔吧?我奶她那个性子,你可要三思而后行,总不能被一块石头绊倒两次......”
宋娇娇默然无语,半天才叹了一口气,转身出去了,给了明月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没说忘了殷才,也没说忘不了殷才。
感情一事,不是任何人能左右得了的,明月不由得也叹了一口气,自己何尝不是深陷其中,云里雾里,连自己也分不清、道不明。只知道,魏知行,这个名字,已经成了自己心中的一道疤,不揭则似乎被遗忘,一揭开来,便是血肉模糊。
......
第二天一大早,李老伯便雇佣了几辆牛车来到三房,准备拉货去珍味坊,因为,北疆那个所谓的什么中郎将来取货了,果然是千呼万唤使出来,较正常约定的日子足足晚了好几日。
因涉及的款项巨大,李老伯一人不敢做主,明月强打起精神要去,被刘氏生生给按了下来,嗔责道:“身子刚见了起色,乱动什么?那骆东家我也见过,算帐啥的有你李伯在呢!娘只管着拿银票就成。”
明月嫣然一笑,自从与成鸿略定了亲,刘氏的腰杆较过去硬气了不少,说话也没有过去那样拘紧了,性格也开朗了不少,这情之一字果然厉害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