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悦担心的看了中郎将夫人一眼,显然怕自己离开了对方再出阴招。
明月急着催促道:“快去吧,暂时不会有危险,记住,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死了或是伤了,都是中郎将李四海的功劳,我支持你去告御状!”
中郎将夫人终于忍无可忍怒道:“胡说,若是不慎摔了、碰了也赖我夫君?”
明月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有中郎将家这么好的护卫,害人容易,保护人自然也容易,夫人最好是盼着我等喝水别被噎着,见着官夫人别被吓着,否则,全都会算在中郎将的头上的。”
中郎将夫人李姬气得鼻子都歪了,原本火爆的脾气,今日却是一压再压,若是谁再点把火,不是炸了别了,就是自爆炸了自己。
明月心疼的将巾子投湿了,小心翼翼的擦着刘氏的脸颊,擦了一柱香的时间,才擦得刘氏恢复了本来模样,额头上的伤却是不轻了。
明月摸着刘氏额头上的伤,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高儿伤了额头,你这准娘亲也来凑热闹了,莫要留下疤痕才好。”
相较于额头,明月更为担心刘氏吞入口中的碎瓷片,若是不尽快排出来,留在身体里始终是个隐患,刺穿了肠胃、脏器可是要人命的事情,明月没敢直说,怕吓坏了刘氏。
明月正软声细语的安慰着刘氏,一阵急切的脚踏 楼梯声传来,听着声音人数不少。
明月探出雅间门,看向楼梯口,一个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急切的跑到李姬面前,上下扫视着女子身上有没有伤处,急切道:“夫人,可曾伤到哪里?明珠呢,可曾伤到?”
男子见了李姬手上的伤势,见无大碍,便将目光又转向婆子怀里的娃子,见娃子脸上一抹血迹,挥退婆子去给女儿清洗,随即转回身勃然大怒道:“李双,你是怎么保护夫人和嫡小姐的?”
李双扑通一声单膝跪地,痛心疾首道:“将军,是小的无能,您惩罚小的吧。”
几人唱做念打一应俱全,容不得别人插嘴。
成鸿略一脸乌青的跟着上了楼,怀视一圈未看见刘氏,焦急的用眼色询问着雅间门口的明月,明月先是摇了摇头,又是点了点头,这微妙的动作搞得成鸿略心理反而紧张了。
李四海怒目扫向四周,怒叱道:“想害明珠的贱妇呢?还不严惩不贻!”
李四海环目望向四周,看见明月时,眼睛有一丝的疑惑,随即冷然道:“是你吗?”
明月冷哼了一声,果然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位尊者,永远的贻气指使;位卑者,永远的胆战心惊。
明月心中不满,不卑不亢的答道:“这位将军,这廊中的妇人只有中郎将夫人一人,您说的是她吗?”
李四海顿时怒不可遏,没想到一句话被小丫头摆了一道,不错,在这雅间外的长廊下,方才女子有四人,即婆子、明珠(小女娃子),明月和李姬,而婆子抱着明珠去洗脸,只剩下明月与李姬,明月梳着少女发髻,李姬则梳着妇人发髻,能称之为‘妇’的只能是李姬,“贱妇”自然也是骂她了。
李四海回来了,李双又来了底气,叫嚣道:“这是中郎将将军,见到为何不跪?”
明月装作懵懂道:“我大齐为礼仪之邦,凡事讲夫为妻纲、父为子纲、君为臣纲,必以恭谨待之,不得僭越。将军即是将军,农女理应跪之,只是将军私服出访,为何不穿官服示人?是将军忽略了为官者的仪容对司礼监不敬?亦是觉得中郎将的官职配不上将军......”
牙尖嘴利!!!李四海气得七窍生烟,这小小的农女,看着年岁不过十四五岁,说出来的话却是咄咄逼人,句句不饶人,自己若是不教训她,简直是有辱了自己这些年往上爬的努力。
李四海转头看向成鸿略,一脸不悦道:“成县令,你治下的农女竟有这等见识,真是可喜可贺呀!”语句中深深的不满。
李姬听这话就知道李四海并不知道这几个人与成鸿略盘根错结的关系,轻轻咳了两声,李四海转头看向夫人,见李姬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紧走了两步,一脸讨好的将耳朵附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