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希冀的少女,听得男子的话后,终于沮丧的蜷起了身子,如同团在一起的小毛狗,心里的打击可想而知。
少女不由得狐疑起来,“美色”当前,魏知行却不为所动,还顾左右而其他,说自己的脸颊瘦了,莫不是因为自己不够“美” ,魏知行中毒以后,不够“色”?
俗话所说的,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也不过如此。
若是地上有个地缝儿,明月定会钻进去的。
被男子抱着,明月只好闭着眼睛假寐,免得自己多想一分,便多一分灰心;免得男子看一眼,便多一分气馁。
魏知行抱着明月,并没有回静音禅院,而是到了他所居住的清心禅院。
明月轻睨着眼,观察着清心禅院,猜想这魏知行定是知道静音禅院落了锁,自己是爬树翻墙跑过来的。
好一个“夜半红杏出墙找食客,反而吃了闭门羹”。明月的脸更加的红了,是那种无以伦比的窘迫。
男子将少女轻轻放在榻上,明月装模做样的翻 了个身,让脸庞朝里,不敢看魏知行的神色,努力让呼吸变得匀称,似睡熟了般。
男子转回桌案边,轻啜了一口水,夜色静的可怕,少女甚至能听到水滑过男子喉咙那汩汩的声音,意外的觉得十二分的好听,出奇的让人心生涟漪,忍不住一听再听。
不一会儿,室内却是静得出奇,没有水响,甚至没有呼吸。
明月心下狐疑,莫不是这个傻子坐在桌案边睡着了,怎么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明月小心翼翼的翻转身,想借着窗棂穿透进来的月光,瞧瞧男子在做什么。
刚转过身来,却被突如其来的男子的唇堵个正着,少女“唔唔”声乍起,随之而来的,则是一股暖流顺着喉咙而下,微甜,微润,微熏。
少女头脑昏昏沉沉,毫无反抗之力的咽下甜糖水,嗔责道:“夜半里猫我身后做甚?”
男子已经自榻下跃至榻上,侧卧在少女身侧,好笑的瞧着明月的眉眼,刮了刮少女的鼻翼,将嘴唇附在少女耳边,轻轻吹着气息道:“娘子,刚才是佛祖金殿,总不能在佛祖面前行春宵之事,让佛祖看这人间痴缠之情。况且,娘子说过,这第一百步,是要相公自己来迈的,现在,相公就要迈这一步了,娘子可准备好了?”
明月的脸突然就红了,浑身燥热,似要渗出层层的蜜汗来,心儿扑扑的乱跳,竟不争气的怕了起来,声音颤抖道:“夫、夫君,这、这里是修行的禅、禅房,佛、佛祖、也、也能看到......”
男子好笑的看着慌若惊兔的少女,低声道:“这么说,娘子能等三年了?”
男子做势要下榻,却被少女紧紧扯住了衣裳袖口,手指肚呈现了透明的白,婉如在大殿之上,捏着袖口卑微的对自己说:“如果是因为刘小姐的事,我愿意接受,我愿意做妾,好不好?如果怕我的孩子争家主的位置,我不要孩子可好?只要你不要让我离开你。”
男子深深印下了沉重的唇,敷在少女的唇齿之上,她不舍得离开自己,自己又何尝舍得离开她?不管上一世,是她欠了自己,还是自己欠了她,只愿生生世世不相离。
少女吓得一动不敢动,任由男子小心褪去外层褴褛的衣裳,露出里面白晰的中衣,鹅黄的亵衣,光洁的白月光,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男子终于按纳不住心中的狂热,幻化为狼,将待宰的羔羊嵌入怀中,如他所说的,将软懦的羔羊,终将撕得粉碎,深陷其中的一狼一羊,却是甘之若饴,情在其中,乐在其中。
......
“什么?”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齐召瞪圆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出尔返迩”的小舅子,心中的不悦层层漫溢着,似要看穿魏知行的心思。
魏知行固执的跪在地上,再次恳请道:“陛下,微臣今年二十有四,待祈福三年,己近而立之年,若不速速赐婚,恐门当户对的女子皆为人妇,臣下必将孤独终老,孑然一身。愿陛下体恤臣子之心,了了臣下的后顾之忧,安心为我大齐子民祈福,为陛下的千秋大业出谋划策。”
现在赐婚,三年后近三十岁才能成婚,确实“老”了些。
齐召突然同情起魏知行来,自己现在三十多岁,不过比魏知行大了十岁而矣,却己是妻妾成群,儿女绕膝,魏知行却仍是形单影只,当年订了婚的刘嘉怡,还被自己亲手赐给了叔叔泯王,此事可一不可再,新娘子不能一“抢”再“抢”,这个有趣的小农女,不如索性成全了他,也算是制衡魏家的手段之一。
齐召心里笃定,表情却仍旧不悦道:“赐婚之事是爱卿亲口回绝的,如今又亲自来求,莫不是以为朕是朝令夕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