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能的解释。
便是这位看似想要挖料的记者在一开始就得到了慕华钧的授权,更有可能是唆使,目的是想要借着慕暖今日下葬的流量,再度把脏水往秦安安的身上泼,让她一直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长此以往,她最看重的乐影自然也就成了舆论之下的牺牲品。
不得不承受,慕华钧原本打的确实是一手好算盘。
可许多事情总是有两面性,慕华钧怎么能够肯定,秦安安不能在这场风雨里挺过去?
听着男人这样的一席话传来。
秦安安好看的星眸里这才闪过了一抹了然的神色,可依然有些难以相信,慕华钧为了能够把火往她身上引,竟是……
“如果真是像你所说的这样的话,那么,这次慕暖死在我公司门前的风波就很难过去……
慕华钧如此不择手段的引导群众是我逼死了慕暖,肯定会连带着造成市场对乐影传媒失去信心,一旦瞧不见乐影回温的曙光,一些投资商合作商为避风险势必要与乐影划清界限,加上股价不住下跌,内部的几位股东也会蠢蠢欲动,如此……”
秦安安深深的吸了口气,听似淡然的说着,可那秀丽的小脸之上,却是遍布着一片凝重的神色。
她好不容易先发制人的才勉强将那几只老狐狸给唬住,眼下慕华钧又突然搞了这样一出,那几只老狐狸到底也是在商海浮沉了好几十个年头的人了,怎么可能不缓过神来,察觉到她根本就是在唬他们?
“夫人似乎是忘了为夫我昨天和你说过什么话了?”
看着她秀眉都快紧紧蹙成一团,纪辰希微微敛了敛眸色,低沉的问道。
“记得,可是现在情况你叫我怎么静观其变……”
秦安安复杂的目光抬起看向了主位上的男人,四目相接,却是发现男人漆黑深邃的眼底遍布着一片沉稳之色,仿佛整件事情于他而言根本都不事,淡定从容的让她有些意外。
不过说来也是。
这事原本就是她秦安安和乐影传媒的事,若是纪辰希和他的华辰地产能够置身事外,那也是极好的。
好在某姑娘这些话也就是心里面想一想,说一说,若真是摆在台面上了,免不了的又要被纪先生教育一通夫妻之间理应共同承担的道理。
“就算是夫人你暂且没有办法静下来去看事情变化,但至少,你不能总钻牛角尖从一个角度去看。”
知道有些话对秦安安起不了作用了,纪辰希皱眉想了想,才颇有深意的继续道,“慕华钧借由媒体和舆论的力量不让你和乐影从这件事情里脱身确实会有损乐影的收益,甚至造成内外动荡的局面,但凡事都有它的两面性,不到最后一刻,谁能知道是这发生的一切到底是福是祸?
物极必反、否极泰来这八个字自有它自己的道理,慕华钧的一味打压,造成乐影股价不住下跌也并非是一件半点益处都没有的坏事,或者再直白一点,我们是不是有可能,借此机会,彻底的将乐影的大权捏在自己的手中呢?”
严肃又认真的扔下这么一席话来。
纪辰希落在她脸上的目光,也在刹那间变得匪夷所思起来。
借此机会将乐影的大权彻底捏在自己手中?
他的意思是……
“纪先生,你的意思是叫我暂且按兵不动,一旦董事会的几位叔父按耐不住发起临时董事会讨要说法,我就趁势提出收购他们手上乐影的股份?
如此,若是那些叔父见情况不对将股票抛售给我的话,乐影大部分的股权就已彻底回笼捏在了我的手上,乐影成了家族企业,秦淮之那边也很难再威胁到我;可即便是那些叔父不愿卖还想再看看趋势,也算是能够暂且稳定内部局势,好让我专心去对付外面的人,是这意思么?”
揣摩了好一下子,秦安安禁不住看着男人问道。
然而,男人却是没有开口答她,只是不可置否的微微颔了颔首。
见到男人点头。
秦安安淡漠的眼底也似是有了一瞬间的明亮,刚刚觉得男人这注意甚是不错,可转念一想,一张小脸又不禁垮下来了几分——
“纪辰希,你的想法确实是不错,但乐影虽不属于上好的上市企业,可它的股价终归摆在那里,我若是真的有底气说出要收购的话,那几个叔父也不是肯吃亏的人,我要买下他们手里的股份,必然要超出市场上的价格,我手里的钱……”
后面的话,她纵是不说下去,男人也在顷刻间就明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