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烬白这话一出,我便有种被人打了一巴掌的感觉,我只是觉得顾烬白的伤是我害的,我有责任要将顾烬白给治好,哪怕腿救不回来,可他能重燃活下去的热情也是好的,可我没想到顾烬白竟是这般嫌弃于我。
尽管我被顾烬白的话给伤心到了,但我仍旧守在兰清苑里面,我不愿这么模棱两可的就同顾烬白生分下去。
大约过了一炷香左右,这大夫从里面出来了。
“大夫,顾烬白如何了?”
他似有不爽,背靠着梁柱。
“来了这么久,连杯茶都没喝到,真是伤心。”
是我顾虑不周,可这会子功夫我也没地方能找到茶水,只能连声歉意。
“大夫,这样,待会儿咱出了王府,我请你喝酒吃肉成不?”
一听到有酒喝,有肉吃,这大夫的脸色马上好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衣袖,然后带着我走出了兰清苑。
刚出来,他便把情况告诉了我,顾烬白的腿是怎么都好不起来了,伤势属于积重难返的类型,不过好在他刚施针让顾烬白原本淤堵的关节通了,等于说顾烬白尽管以后不利于行,可膝盖以上还是保住了。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太好了,至少顾烬白不会瘫痪在床了。
“对了,往后有事可以去今日那药铺寻我,你也不要大夫大夫的叫我,唤我冷泗便可。”
我带着冷泗出了王府,然后便直奔酒馆而去,好在我身上带了不少银子,不至于连请客都请不起,而这冷泗也真不客气一下便叫了好多吃食,看他这精瘦的样子,真怀疑他能吃完吗。
吃到一半的时候,冷泗突然转头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老老实实的答道:“南鸢。”
这冷泗的吃相实在不敢恭维,同他那张好看的脸也实在是不搭,仿佛很久没开荤似得,不一会儿的功夫桌上的醉鸡同片鸭便见底了,先前还说我没吃饱饭,这没吃饱饭的明明是他才对。
酒足饭饱之后,我付了银子,这顿吃的真够我肉疼的,将近一个月的例银,主要是酒贵的要死,早知道我请他喝杯茶便好。
正当我同他要道别之际,他直晃晃的摊出了手掌。
这是几个意思,我一时没明白过来,只能微笑着看着他,表示不明了。
“你这丫头片子,该不会以为请顿饭就能抵了诊金吧!”
我刚付完酒菜钱,身上根本没多少银子了,我把荷包里所有的钱财都给了冷泗也不到他诊金的一半,见他一脸不高兴,我只能将原先王妃赏赐给我的银簪子也给了他,这是王妃当时感念我救了小世子而赏赐的,我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可冷泗似乎还不满意,走之前只留下一句,“这簪子是抵押物,往后要拿真金白银换回去。”
其实冷泗这人看去明显是不缺黄白之物的人,可他又表现的很是市侩,着实让人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