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龙施漓更是不敢随便对我发火了,没想到啊我也有这么一天,居然能让龙施漓受气,还是在玉衡也在的情况下。
不过这并不代表我同玉衡的关系亲近了,我可是记得他当初给我下血毒的事情,顶多同他算是两清了,我没乘人之危要了他的命已经是我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若是以后他还敢帮着龙施漓来害我,那我肯定新账旧账同他一起算!
回了莫城之后,玉衡回了自己的府邸,而龙施漓哭着闹着要跟去照顾玉衡,玉衡也只好让她一道去了,至于念心和我则是一起去了冷泗的医馆,而燕北凊估计是去找了百里樾吧,毕竟念心成了现在这幅模样,青王府多多少少也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琨曳见我回来了,便直接跪了下去,我连忙把她扶起来,都过了这么久了,琨曳还是改不掉这个动不动就下跪的毛病。
“是琨曳无能,护不住主子,才让主子处于险境,琨曳罪该万死!”
“你再这样说,我真生气了,琨曳,我的命重要,你的命也一样重要,以后别动不动就说罪该万死这种话,不然我就把你嫁出去!”
原本是想说同她开开玩笑,却不想琨曳听到我要将它嫁人,吓得差点又跪下去,“王妃不要,琨曳此生都要跟随王妃和主上,琨曳不要嫁人!”
我要是再说别的,怕是琨曳更慌了,我转身看了看正在救念心的冷泗,便上前问了他一句,“她还能活吗,还有脸能恢复吗?”
“她不仅是被人毒打过,可能还被好多人强迫发生过关系,甚至被喂食过不下十种的毒药,她已经完全没有求生的意志了,怕是回天乏术了。”
听到冷泗的这句话,我脑海里想得第一个人居然是闫海,难道这些事情全部都是我那个师傅做的,尽管我知道念心是别人派到府上的细作,可是一个女子被人毁容,被人玷污,还被人喂食了十几种毒药,这到底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这个瞬间我觉着周身发冷。
看我有些呆滞,冷泗在我面前挥了挥手,“你也别自责了,我尽量让她减轻一些痛苦,只是也就这几天了。”
冷泗的话刚说完,外面就有大堆人马冲了进来,我瞧着是那个二皇子和燕北凊一起走了进来,燕北凊走到我旁边暗暗握住了我的手,而二皇子看到念心毁容之后只是有些震惊,“人还能活吗?”
“中毒太深,救不了。”冷泗据实相告。
“青王妃,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我们好好的一个人交到你们手上,结果找回来就是这幅模样,这个责任你们该怎么负!”说完还顺势重重拍了一把旁边的桌子,我以为这桌子会被震碎,但结果是没有,原来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哪里有那么容易就震碎啊,除非是严重的次品。
我摇了摇头,脑回路太长了。
“本王的女人不需对任何人负责,至于念心一事,一定会给黎国一个满意的答复!”
最后百里樾也只能气呼呼的离开了医馆,随后燕北凊带着我回了王府,我不想做马车,只想牵着他的手慢慢走回去,路上只是这样静静的走着,不用言语,只是走着都觉得很幸福。
快到王府的时候,我停了下来,只是看着他,这个时候街上人来人往到处是人,可是我的眼中却只能看到燕北凊一个人,有他在,我才觉得我是安全的。
“怎么了?”
“只是觉得有你在真好。”
燕北凊笑了笑,弯起食指在我鼻梁上刮了一下,“真是傻姑娘。”
等回府之后,我先是吃了一些粥食,随后又去了浴池泡汤,不过两天而已,我却觉得好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明明之前还鲜活的人如今却是灯油枯竭,好像生命逝去只是短短一瞬之间罢了,我想我有些慢慢能了解燕北凊之前的过往。
燕北凊很忙,送我回府之后他就一直不在府上,直到晚上三更时分他才回来。
我起身帮他退了外套,然后同他一起钻进了被窝,昨天睡得那般不舒服,我以为我会一沾枕头就睡着的,可是有燕北凊在,我却又睡不着了,我觉着能这样安静的躺在他的胸怀,于我而言居然有些奢望了,毕竟未来还不知道会发生多少事情,最好的将来也不过是珍惜眼下而已。
我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包括宋霭和闫海一起合伙绑了我们,包括龙施漓半道抛弃了玉衡,包括我第一次杀人。
“你知道吗,当我看到那个人直接倒在我的面前,我才知道原来要取人性命是这么简单的事情,燕北凊,我居然杀人了,我居然取了一条人命啊。”说着说着我便往燕北凊怀里再钻了钻,他也明白我此时的心情,只是用力的回抱住我。
“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该有多怕啊。”我抱着他说出了这句话,燕北凊那么小的时候就上阵杀敌了,虽然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个道理我明白,可是我不由得还是有些心疼他。
“我第一次杀人,是在七岁的时候,杀了一个想杀我的人,那个瞬间鲜血洒满了我的衣襟,我怕得不行,一路是哭着回家找爹爹的,爹爹也只是安静的抱着我,可他说,杀人不过是为了自保,我没有错,错的是我生在皇家,鸢儿,对不起,是我把你拉到了皇家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