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负责此案的是苏阳的刺史大人,叫苟文斌,是才从苏阳下属一个县升上来的。
他拍了拍惊堂木:“唐芣苡,可有何辩解?”
厉瑾玉在一旁吹了吹茶杯里的茶叶沫子,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些证物都是孙子都一人呈上来的,我认为不可信,此事还需再查。”
“是,穆王说得对。”苟文斌一脸谄媚的看着厉瑾玉,转而收了脸上的笑容,对着堂下道:“此事还需查证,先退堂吧。”
孙子都没想到这苟文斌如此不可靠,气急败坏,在苟府大厅来回踱着步,一见苟文斌前来,就连连问道:“苟大人,今日在衙堂上为何不定了唐芣苡的罪?”
这苟文斌没想到唐芣苡背后有着厉瑾玉撑腰,对孙子都没有告知而耿耿于怀,还没怪罪他,他反而一上来质问自己了。便也没有什么好语气,说道:“孙公子也没有告诉我穆王是唐芣苡的未婚夫呀。穆王这边,你让我如何得罪。还望孙公子体谅,我实在能力有限,帮不了孙公子的忙。”
说着,便要让家丁将昨夜孙子都送来的两大箱金银珠宝抬出来,退还给他。
“难道苟大人不知道,这穆王如今早已落势,不知苟大人有何忌惮的。”
“穆王就算落了势,我们这样的小人物也不敢动的呀。况且,这皇家的事情如何说得,说不准,穆王明日又得了势呢?”
“如此胆小,如何成事?”孙子都也不顾忌苟文斌的面子了,但又转念一想,如今这位置是他坐的,日后还有好些事需要打点,胆子小些也好,乖巧好掌控。便转了话,“苟大人,自开国伊始,我孙家就供应着宫里的茶叶,难不成,你愿意为了一个落势的穆王得罪我孙家?”
苟文斌听了这话,只觉两头作难。一边是当今王爷,一边又是有权有势的皇商,将他夹在其中,实在是左右为难呀。他权宜利弊,最后还是转向了孙子都:“孙公子哪里话,自然是不敢的。这案子,我一定会秉公执法。”
而唐芣苡和厉瑾玉回了府中,也在想着法子如何应付此事。外面门子却来通传,说孙子都在门外等着。
唐芣苡一听这人,直犯恶心,但还是让门子让他在大厅等着,他今日这一出绝对不单是为昨日一事。
“唐姑娘,今日之事真是得罪了,只是十三天人命,实在不是什么小事。”
“说吧,孙公子,此来何事。”唐芣苡实在是不想听他这些冠冕堂皇的说辞。
“这人死不能复生,况且也都是些下等人,犯不着为了这些人伤了我们两家的和气不是?若唐姑娘应了我昨日之事,这两家成了一家,如何都好说。”
“滚。”唐芣苡没有想到孙子都行事如此低下。十三条人命,在他口中真如蝼蚁一般。如此视人命如草芥,让她不想和他多说一个字。
“唐芣苡,你要知道,你入狱之后,这整个唐家我自然有办法弄到手中。”
唐芣苡这才明白,原来他从最开始想要的就是唐家的家业。她此刻只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如此卑鄙之人,当真该如那过街老鼠一般,人见人打才行。
她也不回他,没有理会便转身离去了。倒是孙子都在后面又说了一句:“唐姑娘还要仔细考虑。我先唤一句夫人了。”
唐芣苡回了院子便叫来夜阑,吩咐了他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