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那,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平时孙儿不在的时候小雅基本不愿意说话,孙儿在的时候她才说得多呢!”煦世子邀功似的说。
“那你坐到后面去。”太后看着煦世子像守护神一样站在沈雅菲身后就觉得心烦,她见说服不了煦世子,只好让煦世子别杵在自己的眼前。
“好咧!”煦世子没心没肺的样子,欢脱地往后一跃,跳到椅子上,坐好,眼睛还是黏在沈雅菲身上不愿意移动。
太后这一刻觉得自己恐怕要让太医给自己开点定心药。
“咳,敏苡,之前盗贼闯进郡主府,琅王说他进去抓人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你府里种了很多珍贵的草药。那都是些什么药?”太后尽量地让自己的问话显得语气平和一些。
无意间?切,还真敢说。
“这个臣妾也不知道。”沈雅菲垂着乖巧地回话,声音还有点微抖,像是面对太后感觉到害怕一样。她说话的时候,煦世子还担忧地看着她。
这种唯唯诺诺的样子一看就是装的,看到煦世子眼中的不满时,太后是抓狂到想上前去将沈雅菲那张脸给撕了。好在太后经历的事情比较多,还是有能力能够勉强控制自己的情绪。
为了不“吓到”沈雅菲,太后使劲地在脸上挤出一个相对来说比较温和的笑容,尽量用温和的口吻说:“你不知道怎么会种在府里,而且还护理得那么好。太医说那些草药可是很难得种。”
“我,我是真不知道。”沈雅菲急得解释,声音带着微颤,感觉都快要哭出来了,像是要跟太后说您老实不知道自己的说话的表情是有多难看。
“啪!”太后怒发冲冠,再也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到茶几上,茶几上面的茶杯随着茶几的震动抖动了几下。
沈雅菲也非常配合地,身子一震,双肩都缩了起来,双眸害怕地瞪大。
身后的煦世子看到沈雅菲这个样子,一个箭步冲了上前将微抖着的沈雅菲搂进了怀抱里,关切地望着沈雅菲,着急问道:“小雅,你怎么啦?”
沈雅菲瘪着嘴巴,无言地摇摇头。煦世子责备地看向了太后。
太后顿时感觉自己的心肺都疼了,这两人今天是故意来这里气自己的,太后总算是看明白了。
“皇祖母,小雅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你怎么对小雅这么凶?”煦世子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太后。
煦世子这话一出,太后双眼都冒着火气,她的胸口不停地起伏着。太后深呼吸两口气,脸上的表情比不笑还要恐怖:“阿煦,皇祖母没有凶她,你看着的呀。”
“可是你拍桌子了。”煦世子生气地说道,“小雅小时候一个人生活在山上,她最害怕的就是有突然冒出来的声音了,皇祖母你怎么能够在小雅面前拍桌子呢!”
被自己的孙子责备,自己在自己的地盘上拍个桌子还有这两个小杂种批准吗?太后觉得自己快要被气到喘不过气来了。
“皇祖母只是问敏苡她府里为什么种了那么多珍贵的草药,皇祖母拍桌子只是一时没有控制住,不是要凶敏苡的意思。”太后努力地解释道,这种解释连她自己都觉得很幼稚。但是要是被煦世子这个大嘴巴将她在福康宫里将自己为了几根草药将孙媳妇气哭的事情传出去的话,自己的脸面就真的没有地方挂了。
“那是小雅自己的府邸,种点东西怎么了?不能种吗?孙儿从来没有听说过我们天朝有哪条律例列了禁止种植的东西。皇祖母为何要为了几根草咄咄逼人呢?”煦世子气愤地问道。
“阿煦!”见煦世子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太后再也控制不住要发火了,不过太后很快又收住了,她捂着胸口,说,“皇祖母只是听太医说这种草药很难种植,而且药用价值很高,太医们都想知道这些草药是怎么种植的,皇祖母只是想要帮他们问问。皇祖母怎么会对你们咄咄逼人呢,阿煦你误会了。”
“既然是这样,皇祖母一开始就直说好了,为什么要弄这么多弯弯绕绕的。”煦世子语气还是很不好。
她一开始问的不就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吗?要说生气也应该是她生气好吗?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小辈在她面前指手画脚的。太后努力地让自己把火气给咽下去:“是皇祖母没有问清楚。那皇祖母再问一遍,敏苡这个草药是怎么会在你的府邸里的?”
沈雅菲畏畏缩缩地从煦世子的怀里抬起了头来,胆怯地看着太后,然后马上扭头望向了煦世子,煦世子朝她点头鼓励。沈雅菲才又转回去,低着头弱弱地回答:“这个臣妾是真的不知道。”
太后的双眼又气到立起来了。
沈雅菲才断断续续地解释说:“那个屋子原来是给看臣妾看病的江湖大夫白姑娘住的。要不是这一次琅王闯进去乱翻,臣妾也不知道那个院子里种了东西。”
“你会不知道?”太后的声音又拔高来,煦世子马上又警惕地将沈雅菲搂紧,太后只得努力用温柔的声音说,“那是在你的府邸里,你怎么会不知道?”
“这事情可要说到皇上了···”沈雅菲慢慢悠悠的说。
“这事情怎么能够扯到皇上呢?”太后脸上笑得比哭还要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