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儿借着酒劲,终于安耐不住,猛得站起,跑过去将诸葛从容一把拉到了百毒堂外,快速对他说:“我后悔了,我不想把怀王剑给蜀王了!我想把剑给你!你跟蜀王说,若是他想要学赵王所创的剑法,就得把怀王剑转让给你!”
诸葛从容被恕儿突然的举动弄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恕儿是为了他好,于是温柔如水地看向恕儿,抚着她脏乱的头发,低声说:“颜姑娘,你若是将你自己转让给我,我便斗胆去问蜀王讨要他预订下来的怀王剑。”
恕儿的脸本就因为饮酒而格外红润,此时突然心如鹿撞,脸颊更是红如晚霞,烈焰滚滚。她脱口而出:“我本就不是别人的,又何来‘转让’之说?”
诸葛从容欠身,温热的呼吸贴在她的耳畔,低声说:“我也不是别人的。”恕儿的耳朵忽然从微痒到酥麻,心也在突突跳着。诸葛从容又说:“你的剑可以给蜀王,人,不可以。”
说罢,诸葛从容拉起恕儿的袖子回到酒席间,将她送回了蜀王身侧的一席之地,对满面好奇的蜀王为难说:“颜老板心直口快,刚才问我能不能也将这杳然剑教给她。可是这杳然剑是赵王亲自传授给我,他有言在先,说不让我再传给别人。我不好驳赵王的面子,也不好驳颜老板的面子,更不好驳殿下的面子,叫我如何是好?”
蜀王“哼”了一声,说:“赵王真是稀奇古怪!自创了一套破剑法有什么了不起?既然不想流传于世,为何独独传授给你?”
诸葛从容笑道:“因为我是赵王钦点的‘美人榜首’,或许等到殿下何年何月也上了‘美人榜’,再去找赵王评理?”
蜀王三分怒意,六分醋意,还有一分戏谑道:“大侄子,敢愚弄本王!看剑!”于是抽出诸葛遁迹的剑,出手便是乌衣剑法中的一招“白鹭腾云”,剑花凌空而落,密不透风地刺向诸葛从容。恕儿自以为对乌衣剑已经练习得滚瓜烂熟,却不料蜀王乌邪的乌衣剑运用得才叫做炉火纯青。乌邪道:“大侄子,你用赵王的杳然剑,对付我的乌衣剑,我们看是谁输谁赢!”
诸葛从容手中仍拿着怀王剑,挥剑一闪而过,躲避了蜀王的攻势,笑道:“殿下若是能逼我使出杳然剑,不妨一试!”于是左躲右闪,也不进攻,只是一味使用乱七八糟的剑法来滥竽充数。恕儿偶尔能识别出几招夹在其中的乌衣剑法,而他的每一招乌衣剑竟与蜀王的速度不相上下。恕儿不禁暗自惊讶,难道诸葛从容的武学修为,也已经到达了高手榜数一数二的境界?世间奇人,莫过于斯。明明是商贾榜和高手榜数一数二的人物,却被安排在美人榜首,真是令人无语。而他如此年轻便有这一番修为,很难不让人为之倾倒。
恕儿正独坐蜀王之席,托腮认真观看诸葛从容与蜀王乌邪的比武,薛伊人施施然走来坐到了她的身侧。恕儿给她斟了杯酒,递过去,她却不接。
薛伊人上下打量着恕儿,明亮清醒的眼神之中闪有鄙夷和奚落。她说:“颜姑娘旅途劳顿,又在西岭之中和盗匪打了数日的架,现在如此狼狈肮脏的模样,实在不宜落座蜀王殿下身畔。他们高手比武若想尽兴,打到明早也不为过,不如我先带你去梳洗打扮一番,你再回来陪蜀王喝酒?”
恕儿不想错过精彩的比武,却也不想失礼于药王山的小姐,正踌躇间,已被薛伊人拉了起来,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