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儿却暗自惊奇。陈国的使臣,竟也会来?陈国和蜀国,难道早已在暗中扶持齐卫的复国盟军?而齐卫的复国盟军,究竟有多少将士?多少钱财?忽然之间,她竟不敢细想下去。
我们将以齐卫陈蜀四国之力对付宋国……哥哥,你知道吗?
诸葛从容见恕儿忽然神情犹豫,知她定是在为她的宋王哥哥担忧,但他当着诸多人的面,又不好直接安慰她,只能轻声对她道:“恕儿,晚饭之后,我再和你细说。”然后笑对蜀王道:“殿下,小侄与西岭主公的婚宴虽不能草率安排,但我们也不愿将喜宴举办得太过宏大,像是一场昭告天下的四**盟。小侄以为,军盟之事,应和小侄的婚宴分开来办。”
蜀王不解道:“大侄子,本王可是实实在在地想替你举行一场威震九州的婚宴!放眼百年江山,你见过哪个王宫贵胄的婚宴能有四国文武使臣一同来庆贺?本王娶王后时,只邀请了陈国使臣来贺。本想邀请赵国使臣,却觉得赵国实在穷酸透顶,就不麻烦那个捉襟见肘的臭屁赵王派人来献贺礼了。献,也献不了什么贵重东西。再说陈王李忱娶楚国公主林环时,那也只有三国使臣,就是陈、楚、蜀。陈王也没邀请赵国使臣,大概是跟本王一样嫌弃赵王穷酸。至于那喊打喊杀的楚国七王的荒淫老爹,他不仅立了两个王后,而且后宫佳丽没有成千也有上百,可是他娶亲时有哪一回邀请过别国使臣?还有那个王权小狂人,宋王刘璟,他前些日子不是娶了两个宋国世家大族的小姐吗?可是除了咱们西岭主公去大闹婚宴,他不是也没请别国使臣去庆贺?以四**盟为由,简直就是本贤王能给大贤侄想出来的最盛大、最难忘的一次婚宴!你怎么不乐意,反而还扭捏了起来?”
诸葛遁迹解围道:“乌兄莫急,小容只是不想将家事与天下事混为一谈罢了。乌兄的盛情好意,我们自然都是明白的。”
乌邪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和王后只是媒人,这些琐碎事,还是你们自己决定吧!不过既然要分开办,那是先举办四**盟的仪典,还是先把大侄子的婚事办了?”
诸葛遁迹看向诸葛从容,诸葛从容又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恕儿。诸葛从容答道:“殿下,小侄觉得,既然婚约已定,不如在商议婚期时,先将四**盟板上钉钉。”
乌邪道:“就这样安排吧!要打仗了,本王得去勤勤政,不能总跟臭岛主比武了。你们商议军务也好,商议婚期也罢,咱们各忙各的,晚饭见!”
乌邪匆匆而去的脚步还未踏出赤霞殿,恕儿追到他身后道:“殿下,还有一事。三年之约已逾期,我将怀王剑带来了。”于是解下腰间宝剑,双手递给蜀王。
乌邪从恕儿手中接过剑,宝剑出鞘,寒芒闪耀。他仔细地看了一遍这把孟麟所铸之剑,一双黝黑的手轻轻抚过剑上的每一条花纹,口中忽然振振有辞地念叨:“也不知道宋怀王那个登基了才一年,绿帽子就戴了不知多少顶,大义凛然地御驾亲征,结果打了没几仗就战死沙场的笨蛋,何德何能,凭什么就拿到了这把孟麟宝剑!孟麟兄行刺宋怀王的老爹宋武王未遂,在宋国的天牢里被折磨惨死,他生前到底哪根筋不对,怎么铸的最后一把剑,竟然沦落到了笨蛋宋怀王的手中?真是气死我也!”
乌邪越想越不解,越不解越愤怒,于是愤怒地将怀王剑插入剑鞘,随手扔给了恕儿,道:“此一时彼一时!三年前本王看到这把剑,觉得陈国晋阳宫中的藏品真是令人赏心悦目,又是孟麟兄所铸最后一把剑,于是很想据为己有。可是三年后,再看这把剑,本王却是难以言喻地火冒三丈!而且如今齐卫陈蜀四**盟将成,本王若是大摇大摆地拿着他陈王李忱私藏的宝剑,被他的使臣看到了,还不误会本王是个偷剑贼?”
恕儿啼笑皆非地拿着怀王剑,道:“既然殿下给了我碧凉凝香的独销之权,我自当按照三年之前所说,献上这怀王宝剑作为兑换,否则便是违背了江湖道义,违背了经商诚信。”于是又双手举起怀王剑,承到了蜀王面前。
乌邪却避之不及地推开那把剑,道:“什么劳什子的道义诚信?三年之约你来晚了,三年之后,剑我也不想要了,咱们双双毁约,西岭主公小丫头也不必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