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闻言,瞬间吓得屁滚尿流,“王爷,王爷,求您大发慈悲,求您饶了小的,饶了小的吧,小的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啊。小的也是被逼无奈的,小的知罪了,求您开恩呐,您放过小……”凌风见李大夫如此聒噪不禁皱眉,他麻利地伸手一记,李大夫才叫唤到一半,就被凌风给敲晕了。
南宫璟闭了闭眼睛,他靠在椅背上,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来。此刻,他的心中可谓是翻江倒海,他没成想自己竟在无意之中撞破了当年的真相,更是万万没想到他爱的女子竟会是这样一个心机深沉之人。李大夫的证言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可是扪心自问,他实在不愿去相信。
南宫璟转念一想,又觉得仅凭李大夫一人所言可能有失偏颇,他便又吩咐道,“这两天你寻个机会,将王妃身边的婢女带一个过来。”
这一天并没有让南宫璟等很久。三日之后,因着胭脂水粉快要用完了,苏蘋烟便欲去那洒金街上买些回来,由于只是去买些东西便回,苏蘋烟就只带了燕草一人出府。
这几日里,凌风日日在暗中关注在蘋烟阁的一举一动,今日正巧碰到这个机会,凌风便将苏蘋烟的另一个婢女碧丝给直接带去了密室。
密室中,南宫璟已复手等待着。
碧丝随着凌风进了密室之中,碧丝见这阵仗,心里不免惊慌失措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犯了什么错了,可这心里就是抑制不住地害怕,便一直磨磨蹭蹭地不肯往前走。凌风乃是练武之人,举动自然是有些许粗鲁,他见碧丝踟蹰不前,就索性提溜着她的衣领将她给提了进去。待到了南宫璟的面前,凌风便将碧丝给放了下来。
“奴婢见过王爷。”碧丝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
南宫璟闻声,转过身来,在桌案后的椅子上坐下了。
碧丝虽然垂着首,可她却能感到南宫璟的眼神在她的脸上逡巡着,身上似乎有股寒意在蔓延,不禁让她的头皮有些微微的发麻。她久久不见南宫璟发声,便忍不住偷偷抬眼朝前望了一眼,这一看,余光竟是瞥到了前方的角落里正站着一个人。
碧丝心头一颤,赶紧收回了目光来。可却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又瞥了一眼。再一眼之后,她总算是看清了那人,那人正是三日前刚来替苏蘋烟看过诊的李大夫。
只见如今的李大夫形容憔悴,神色如丧考妣,又是悲伤又是害怕,眼神中满是绝望,哪里还有往日那意气风发的模样。难道……碧丝心里顿时升起了极其不好的预感。
南宫璟心中烦躁,也不想再绕弯子了,“该说的,李大夫都已说与本王听了。”他这样说道,实际上却是什么也没点明。
碧丝是个佞巧之人,这么些年以来,她终日在苏蘋烟身侧巧言令色,也帮着苏蘋烟出了不少坏主意,心里自是有鬼。所以,当南宫璟此言一出,她立马吓得半条命都快没了。
碧丝如此的模样,不啻于印证了李大夫所言,南宫璟瞧着,心里已是凉了半截。
碧丝已然不再心存侥幸,她觉得什么东西都没自己的小命来得重要。忠心有什么用?难道还能当饭吃不成?在这王府里,能断她们生死之人可是南宫璟。既然已经东窗事发,那还不如索性都给老实交代了,碧丝心里快速地盘算着。
碧丝思及此处,终是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磕头求饶道,“王爷恕罪,奴婢也是没法子啊……”接着她便如实交代了苏蘋烟当年滑胎的真相,她所述之言与李大夫所说的一般无二。
南宫璟面色铁青,恍若有阵黑雾弥漫于脸上。
碧丝此刻一心只求活命,便又如竹筒倒豆子般地说了起来,“当年王妃买通了冬画,命冬画定时向她汇报涵玉轩的动向,王妃还答应了提紫苏为庶夫人,这才使得紫苏自愿反水,事后,王妃怕紫苏坏事,便命蒋妈妈将她给勒死了。还有平日里,王妃说的那些什么受到为难,受到忽略与克扣,其实都是王妃和蒋妈妈自导自演的戏码,为的就是让您与先王妃生出嫌隙,这样王妃她才有机会坐上正妃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