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他始终也只是一只披着狼皮的羔羊,始终无法狠下心来与那些饿狼一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他们自相残杀,而赔上自己的性命,高晚悦无法狠下心来这条路让高洋自己去走,从一开始就是说好了的,要为他创建一个新的强盛的北齐,可如今,朝局上下一片混乱,真的是需要一个人出来主持大局了。
不过自己现在都没有这样的本事,还只能依偎在他的羽翼之下,因为他才是北齐名副其实的帝王,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您其实不必如此!”桓鸩将怀中的女子抱得更紧一些,他可以明白高晚悦的心情,也知道她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才与高洋一同分担这样的痛苦,可这无异,于是折磨自己,也是不肯放过自己,不肯放下曾经的一切。
“不,一定要这样!不然我不会安心!”平白无故的害人,到最后自己濒临死亡的时候,也不会安心,所以一切的苦难,自己也要独自品尝着,慢慢的战胜心底的恐惧,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强者。
其实说白了,那入骨相思虽然是致幻的香料,但都是幻化出自己心底的恐惧,包括那些,想要忘记却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自己的那些人,她真的,面对那些人的时候,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可是人是要鼓足所有的勇气去面对,因为逃避不是解决的办法。
曾经的她选择借酒消愁,将一切痛苦被酒精麻痹,那样微弱无力的感觉,那样虚无的苦痛,所谓的酒精也只能带给她,片刻的安宁与勇气,终不是长久之计。
“好,小可明白了!”他俊美的脸颊在她的衣服上摩挲着,感受着这份温柔与温暖,之前从未感受过的幸福,可尽管这样对自己来说是十分危险的,就像现在自己拼命意识是体内的余毒,也不知道到底能撑到几时,是否真的有幸,会看到她描绘的那幅蓝图。
“那你可以松开本宫了吗?”高晚悦开始抗拒他的怀抱,现在终于清醒了过来,也就意味着这过河拆桥起来,与他分的清楚彼此!
桓鸩愣了一下,哪怕是带着不舍,也慢慢松开了手,刚才的一切如梦如幻一般,都是平日里自己不敢想的,可确确实实发生了的,他的手心还有温度,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不可忘怀。
“小可失礼了!”他走到一旁深深的鞠一躬行礼,仿佛一切又都回到了远点,刚才的种种温柔都好像没有发生一番,他自己也心里也知道,要提醒自己,赶紧忘怀刚才的事情,就像什么都没有一半过去了,就是始终是过去的。
“无妨,本宫也失礼了,请桓公子勿怪!”高晚悦站起身来同样的行礼,既然一切都如流沙逝于掌心,那就当他们之间是相敬如宾的关系好了,“刚才本宫所说的种种都要在陛下,正是让你我二人成亲之前了结,你可明白本宫的意思?”
所谓暂时答应赐婚
的要求,只不过是为了稳住陛下而已,并不是真的要与他成婚,因为在他的心中,一直是认为自己已经是嫁过人的人,是是有夫之妇,
不管那人现在是如何想的,自己现在始终都是他的妻子,也要在背后默默的保护着他,尽管他什么都不知道,那这样坏人就让自己来做就好。
“明白,小可先告辞了。”桓鸩苦笑一声,便转身离去,其实从一开始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妄想罢了,高晚悦这样的女子又怎会甘心,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下嫁于自己呢?不过是,用来搪塞陛下的借口与托词。
他用手紧紧的按着自己的心口,只觉得十分疼痛,浑身火热发烫,就好像快要燃烧一般的感觉,心跳仍在加速,好像快要喷涌而出的炽热,体内的余毒再次发作,这是好久都没有出现的情况,就是因为他一时的迷惘,贪恋着那本就遥不可及的温暖。
所以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的难忍,他跑到花园之中,在没人注意的假山之中,一头扎进湖中,靠着湖水的冰冷,让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他没有将毒发的事情让高晚悦看出任何的端倪,只是自己默默承受这一切,他们之间让脆弱的关系又如何能开口说呢?
在湖水中他回忆起来了就日得时光,曾经的他也是一个幸福的孩子,有着爱着自己的父母与兄长,可是突然有一天一切都变了,他失去了一切,那时的他还只是一个懵懂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被哥哥拉着一直跑着逃命。
那天的夜晚很黑,就像现在,他沉浸在湖水之中看不清楚一样,只听到周围一直弥漫着嘶吼的声音,还有血腥的味道,那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到死亡,很可怕的感觉,至今难以忘怀,可如今,再次面临死亡他竟然不再害怕了,也是可以坦然接受的,就好像目睹多次,已经麻木了一般。
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那入骨相思的所带的微弱的毒素,可以抑制住他体内的余毒,只是他很少用罢了,因为他也不喜欢回忆起过去的时光,很怕直接面对内心的恐惧,哪怕是他这样的人也做不到,又何苦强求别人呢?
他感觉到自己的内心也在慢慢的平静下来,挣扎着爬上了岸边,一身湿漉漉的跌坐在假山旁,回忆着自己这荒唐的一切,嘴角冷笑的说道:“哼,饮鸩止渴,能得几时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