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做不到!”高晚悦抱头蹲在原地,轻声哭泣起来,似乎从心底里能感知到,那是她不愿意见到的场景。
生离死别往往都是最触目惊心的,所以能少经历就尽量少经历吧,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着明亮的阳光,她知道这一夜又过去了。
“您醒了。”桓鸩坐在一旁一直都没有离去,看到她不愿意面对脑海中的真相,稍感到失望。
“你一直都在此?”高晚悦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慵懒的问道。
“是的,这入骨相思甚是危险,小可没有离去。”他只是将实情告诉了一部分,并没有将自己全部知道的事情告诉她,尤其是自己可以操纵它的梦境的事情,只字未提。
“有心了,不过今日还是早些回府休息吧,让人看见,免得说不清楚。”高晚悦掀开被子起身准备梳妆,
虽然已蒙德陛下赐婚,但自己尚在闺中,若是他留宿宫中的事情被人知道了,怕是又会多了一些风言风语,对自己的名誉也不好,这宫里已经不是她可以为所欲为的了,还是要有所忌惮。
“请您放心,小可明白。”他嘴角依旧云淡风轻的笑着,她现在所说的一切都不过是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也是借此来疏远自己,但也只能听从,转身离开。
“陛下驾到…”门外响起了王公公的声音,这熟悉的声音,高晚悦敢肯定自己没有听错,与桓鸩对视,心中暗觉不好。
“先藏起来…”高晚悦没有料到这早些时候陛下就回家里,也事先没有任何的预兆,所以一切都是那样的措手不及与慌乱。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陛下看到,自己与桓鸩在一起的样子,而且这么早的时候他就在自己的宫里,要是真的撞见了这样的场景,怕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的。
她慌乱的在屋子里转圈,帮桓鸩找着藏身的地方,可再看桓鸩,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根本没有半点着急,顿时就火冒三丈,指责他说道:“你快点想想办法啊,在这里站着做什么,还不快点躲起来,被陛下发现就惨了!”
桓鸩看着高晚悦这幅模样,嘴角轻笑道:“小可与长公主殿下,行得正站得直,不怕别人说闲话,更不怕陛下责罚,你我已是有婚约的!”
他倒是不着急,站在原地理直气壮的样子,更是让人生气,倒是急得高晚悦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好啊,反正被陛下知道了,死的不是我!”高晚悦见他一点都不配合,所幸也放手不管起来,走到一旁坐下,静静的看着他。
反正自己是被陛下困在这宫中,不让她与任何人接触,更何谈是留陌生的男子,在宫中过夜了,虽然没有什么事情,清清白白,但并别人怎么想的,自己就不知道了。
就像之前陛下把它关得严严实实的,不让她与安幼厥接触一样,哪怕桓鸩现在是堵得伤心,可并不知道这件事过后,陛下会对他有什么看法。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长公主殿下,您起身了吗?”王公公在门口小声的询问着,像是怕吵醒她一般提前询问着。
仅仅是一门之隔,她还是能感受到外面传来的恐惧,只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冰凉,掌心出汗,环视四周,将自己装衣服的大箱子打开,挥了挥手,示意桓鸩钻进去。
桓鸩走到箱子旁边,低下头看了看,左右为难,这根本不像是他会做出的事情,这般的仓皇,来不及反应被高晚悦反手一推,就推了进去,将箱子的盖子盖上,“进去吧。”
高晚悦放心的拍了拍手,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对自己这般落井下石的行为,感到十分的得意,转眼又匆忙的收拾好一切,走出去开门。
高洋与王公公现在门口已经多时,自己也拢了拢凌乱的衣服,一头秀发还来不及梳洗,泼墨一般的披散在肩头。
“参见陛下。”高晚悦跪下身去想要行礼,却被高洋扶住,看起来他的心情还算不错,这个样子就像是提醒自己,免了这些虚礼一般,在她的面前,高洋又是那个温柔的兄长。
“怎么穿的这样少!”他的口吻似有责怪,但却丝毫不阻碍他走进屋子的脚步。
“这不是才起身嘛,还未来得及装扮。”高晚悦心虚的笑着,目光忍不住看向他身后的王公公,挤眉弄眼,想从他那里问到一些消息。
“陛下这么早来,所为何事啊?”高晚悦在后面用手肘轻轻推了推王公公,可他猥琐中依旧是小心翼翼的走到陛下身旁。
高晚悦开始心里犯难起来,今日为何这两人都怪怪的,一个不问青红皂白的独自走了进来,一个沉默不语的默默跟随,当真是反常的很噢。
这时,水清也走了进来,奉上香茶,便转身与王公公一道离去了,大门敞开,二人都在门外伺候,没有陛下的吩咐,谁也不敢进入半步。
“坐吧。”高洋看着一旁衣衫单薄,又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的高晚悦说道,她看上去像是和平常一样,今日这么早就前来探望她,看来是有些仓促了。
“谢陛下。”高晚悦不明所以也只能奉承着,假意微笑,顺从的坐下,捧起桌上的茶杯,悠然的喝着。
“近日可曾听到过什么疯言疯语吗?或者接触了前朝什么人没有?”高洋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虽然不停的品茶,可是仍在留意一旁高晚悦的举动,在她看来这更像是在试探一样。
也只能在心里飞速的想法,近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又会让他联想到自己是否参与,可思来想去,并没有觉得什么不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