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守在她的跟前可一定要小心,可是不守在她的跟前,你更要小心。因为,谁知道她会不会不小心就伤了别人呢?”
安生心里的确是叫苦不迭。
若是夏紫芜果真接进宫里来,那就是一个祸患。她的疯癫足可以为她的为所欲为买单。她可以肆无忌惮地给自己惹祸,甚至于,趁自己不备,杀了自己。
军令状在此,自己又不能找皇帝推卸责任,那也是欺君。
夏紫纤压根就不用出手,一个夏紫芜,足够令自己头疼。
安生望着夏紫纤,冷哼一声:“你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为了对付我,竟然连自己的亲姐姐都利用。”
“她已经疯了,留着也不过是受罪罢了,她还要感谢我,将她从疯人塔里救出来,送到你的身边呢。
记着,一定要看好了她啊?尤其,你跟姌妃娘娘走动得那样亲密,她又身怀龙胎,你可要小心,不要让她伤了姌妃娘娘,否则,你这侯府的世子妃怕是又做不成了。”
夏紫纤扭脸看向痴痴傻傻的夏紫芜,微微勾起唇角:“三姐,你不是要找夏安生报仇吗?”
夏紫芜适才还正在把玩自己的一绺头发,一听夏紫纤提及安生的名字,好像瞬间醍醐灌顶一般,一个机灵醒过来。那双空洞的眼睛瞬间就焕发出精神来,好像利剑一般四处扫望,带着阴狠。
“夏安生?夏安生在哪里?我要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用她的皮做美人灯笼。”
夏紫纤得意地一笑,自鬓间拔下一根金簪,递给夏紫芜,伸手一指仍旧跪在地上的夏安生:“喏,那不是她吗?记住了,她就是夏安生。”
得意的话音未落,夏紫芜已经如狼似虎一般,向着安生直接扑了过来。
安生顾不得狼狈,就地一滚,方才堪堪避过夏紫芜锋利无比的指甲和手心里紧攥的簪子。
夏紫纤得意娇笑:“二姐三姐你们好好保重。”
甩着手里的帕子,径直从安生面前趾高气扬地过去,唇角挂着鄙睨的娇傲。
夏紫芜裂开嘴,“嘿嘿”一笑,带着渗人的阴凉:“受死吧!”
夏紫纤的宫殿名叫“思服”。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夏紫纤慵懒地撩开床帐,寝被自滑腻的香肩上滑下来,露出一截玉雕一般的藕臂,惺忪迷离的眸子,愈加显露出一副弱不胜衣的楚楚姿态。
“皇上这就要去早朝么?”
皇帝已经穿戴洗漱完毕,回头冲着她笑笑,眸子里都满是宠溺与难以割舍的怜爱:“你只管歇着就是,太后那里,朕打过招呼,就不用去请安了。”
夏紫纤一手托腮,慵懒地嘤咛一声。
皇帝笑嗔了一句:“妖精。”
然后离开了寝殿。
伺候的宫人正是知书,她轻声问:“夏妃娘娘是起身呢,还是再休息一会儿?”
夏紫纤将手臂利落地缩了回去:“退了吧,身子还倦着呢。”
知书仔细地将床帐给她拢好,轻手轻脚。
夏紫纤打一个呵欠,重新合拢了眼睛。
姌妃使尽了手段,皇帝仍旧没有留宿在她的宫殿里,只是陪她用了晚膳。
这令夏紫纤极是得意。
母亲当初教导夏紫芜的话很对,女人怀孕,是最好的趁虚而入的时机。
姌妃不能侍寝,也只能上蹿下跳干着急。
夏紫纤得意地逐渐进入佳境,迷迷瞪瞪就要睡着,听到外间宫人压低了声音说话,带着焦灼。
她睡觉极轻,一点动静都会吵醒。遂不耐烦地问:“谁这样大胆?”
知书推门进来,低声回禀道:“启禀娘娘,是孟家孙小姐的奶娘,说是孙小姐昨夜里烧热起来了,一夜未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