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夏紫纤得意地狞笑:“难道夏安生就没有觉察?”
“没有,”宫人斩钉截铁地道:“一点都没有在意。”
“看来,夏安生是真的对紫芜一点戒备之心都没有了。她自诩自己是用毒高手,这一次倒是让她见识见识被别人下毒的滋味。
这个法子挺妙,夏安生对紫芜最初时小心提防,每日搜查她的身上。可是她绝对不会想到,紫芜是将毒和解药分别藏进了假的牙齿里。恐怕,她一直死到临头也不会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中的毒。”
“是娘娘神机妙算,还有紫芜姑娘擅于隐忍及伪装。”
夏紫纤微眯了眼睛,乍然迸射出一道狠厉的光:“夏安生将我们母女害得多惨!我母亲的痴症已经无药可医,整个人都傻了。紫芜在那暗无天日的疯人塔里,隐忍了这许多时日,就是为了等今天。
漫说是受一点委屈,就算是夏安生拿刀子逼在她的脖颈里,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她一点点小伎俩就想试探么?紫芜每日里与那些疯子为伍,耳濡目染,装起疯癫来,比真正的疯子还要像!”
“紫芜姑娘说夏安生这药研制好之后,或许会有意除掉她,请娘娘您尽快下手为强。”宫人提醒道。
“夏安生想要对本宫下毒,本宫自然不会乖乖地坐以待毙。”
宫女继续道:“夏安生已经给姌妃娘娘将毒药送了过去,只等姌妃娘娘生辰之日,便找寻时机向着您下手。这药大概两日之后才会发作,到时候早就没有了任何的凭据,姌妃娘娘就足以置身事外。”
“打的一副好算盘!”夏紫纤紧紧地握起拳头:“若非本宫自己不懂药理,定然千方百计掉包了那解药,让那姌妃自食其果,尝尝这毒药的滋味。”
“那娘娘您如今打算怎么办?”
夏紫纤不过是略一思忖:“明日便是姌妃生辰,想要部署其他的也已经来不及。那解药夏安生那里可还有?”
宫人摇头:“这个奴婢便不知道了,需要问过紫芜姑娘。”
夏紫纤冷哼一声:“为了预防万一,解药定然不止这一粒。本宫就将计就计,一并扳倒姌妃这块绊脚石。夏安生已然中毒,那就不足为虑。姌妃生辰宴上,本宫给她唱一出大戏,让她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二日便是姌妃生辰。
如姌妃所说,皇帝在后宫里举办了宫宴,为她庆贺生辰。
皇帝与太后坐在最为尊贵的上首位置,姌妃与夏紫纤座位相邻。
姹紫嫣红的妃嫔们罗列两侧,轻歌曼舞,一片祥和。
皇帝劝酒,夏紫纤已然双颊酡红,看起来不胜酒力。
“今日乃是姌妃姐姐生辰,皇上不劝姌妃姐姐饮酒,倒是让妾身喧宾夺主。”
皇帝爽朗一笑:“姌妃有孕,吃不得酒,喝的乃是葡萄酿。朕与她吃酒,有些吃亏。”
夏紫纤以手扶额,娇娇怯怯:“妾身如今已然头晕目眩,一会儿怕是要失态了。若是皇上劝酒,我也要喝那葡萄酿。”
皇帝顺口不假思索地道:“听闻当年杨贵妃醉酒,云想衣裳花想容,一枝红艳露凝香,今日见夏妃若此,更是名花倾国啊。”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皇帝金口玉言,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皇帝莫不是有封贵妃的心思?大家不约而同地揣摩。
皇帝向来并不是多沉迷美色,姌妃出身侯府,伺候了皇上这么多年,还仍旧只是个妃子的位份,想要再晋升一级,要等生产完之后。
夏紫纤一进宫,依仗着救过圣驾,直接封妃也就罢了,皇上一开口,将她比作杨贵妃,怕不是有这心思?
一旁姌妃笑着圆场:“夏妃妹妹若是不胜酒力,便同姐姐一同饮这葡萄佳酿吧?只是一样是有后劲的。”
夏紫纤可怜兮兮地看着皇帝:“皇上就饶了妾身吧?”
皇帝愉悦一笑:“朕今日就暂且饶了你。”
有宫人立即上前,撤去酒杯,换做水晶杯。姌妃亲自执壶,替她斟满。
夏紫纤端起来轻抿一口:“正是口渴,这葡萄酿果真好喝。”
而后抬起纤纤玉手:“皇上不若也尝尝。”
姌妃神色一紧,慌忙抬手劝阻:“皇上今日饮得太多了,肠胃又不好,需要热烫的茶水才能暖了肚肠,将酒力发散出来。这葡萄酿虽然好喝,却是西凉进贡而来,采用天山雪水酿造,终归是凉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