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兵之人最忌讳的便是遭人背叛,而吴圩向来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对于背叛这件事就更加的难以忍受。
本来还以为这人找起来得好好费一番功夫,但是现在看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孙宇大约是觉得待在大胜军营是最安全的,殊不知就是这种自作聪明的想法害了他。
吴圩几乎是立刻揪起他的后衣领,将他向小鸡仔一般甩在地上,然后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之上,让他动弹不得。
本来光凭借赵三的一面之词他是不相信的,但是孙宇现在的种种行为却无一不是在明说自己就是那害了部落的歹人。
赵三这边激动的恨不得立刻将孙宇打死,但是吴圩却及时拦住了他。低声劝慰着。
“你放心,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孙宇做的,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现在你先别激动,待我好好问过他之后,你再动手也不迟。”吴圩脚下狠狠踩着孙宇,立刻打住了他想要说话的念头。
赵三狠狠地瞪了一眼孙宇,然后狠狠的踹了一脚,嘴中骂了句妈的,就盘腿坐在了一旁。
“孙宇,看在你是我得力手下的面子下,我给你解释的机会。”
孙宇扭动着身子,奈何吴圩的脚就好像一座牢笼让他无法挣脱。
“吴副将!你没有证据凭什么就是我干的!”
吴圩冷哼一声,低下头眸光骤然变得阴沉起来:“从头到尾我都没和你说过是什么事,你怎么就一口咬定你没干,而且你怎么知道部落的牛羊出了事?孙宇,你是把所有人都当做傻子吗。”
孙宇被噎的哑口无言,这才想起来之前自己由于一时慌乱脱口而出的话。
“吴......吴副将!就算是我你又能怎么样!眼下事情已经出了,部落的人都攻上门来了,我又是你手下的兵!就算你想置身之外都不可能!再外人眼里看来,我办出来的事情也是你这个副将所指示的!”
孙宇现在显然已经狗急跳墙,不管不顾的就要拉吴圩下马,他额上青筋必现,由于激动显得面容都有些狰狞。
吴圩在愤怒的同时更是感到了一丝悲伤,他平日里是那么信任孙宇,但是换来的却是这毫不留情的背叛。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不信此事是你一人所为。你背后的指使之人究竟是谁?是不是邻国之人,你也可以选择不说,不过你应该知道就算你不说我也有办法让你说出来。”
孙宇身子一抖,吴圩虽然平日里十分善待手下,但是曾经有一次在战场上,大胜军有一个小士兵向敌军透露了他们的位置。
虽然后来大胜军还是胜了,不过吴圩知道此事之后,虽然一开始没言语,但是后来在上战场的时候毫不犹豫一刀杀死了那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牛羊是我卖给他们的,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就好。”
他话音刚落,吴圩脚下又是一个使劲,那力道大的就向千斤顶压在胸口,让孙宇喉头一甜,一口鲜血顿时喷了出来。
“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了吗,你以为你自己一人的姓名就能换来他们整个部落过冬的粮食吗。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能坦白说出实情,我最起码不会把你交给上头,如果你还是不说,就让你尝尝大牢的滋味。”
孙宇咬咬牙“呸”的一声,歪着头吐了一口鲜血,然后干脆到:“吴副将,反正我条命今天应该算是到头了,所幸我实话告诉你,之前我骗你说我的夫人和儿子都死于一场意外,但是实际上她们还都活的好好的,如果我不答应“那些人”的话,我年幼的孩子和妻子都难逃一劫。”
“难道你从加入大胜军的第一天就是早有预谋?从最开始你那副样子还有身份就都是假的?”
“......既然都被你识破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向来是吴圩自为官以来所奉行的第一条准则,孙宇也和自己上过战场,出生入死多次,他从未有过一刻怀疑他,甚至到现在他心里深处还希望着孙宇能说出实情。
“如果你有难处为何早不告知于我和喻将军,如果我们知道了是不会对你和你的家人置之不理的。”
孙宇略带嘲讽的笑了一下,神色却有些无可奈何的伤痛:“我的亲人都在他们的手中,那怕是你们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吧。”
“况且,这世上有那个人不是自私的呢,你和喻将军都是难得好的官,我都看在眼里,但是也不可能为我这个非亲非故的人搭上这么多。”
他刚说完这几句话,一旁的赵三却等的有些不耐烦,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没好气的对吴圩道:“吴副将!这都多长时间了,你都问出来什么了!再不快点给我们个解决方案,我和弟兄们可就等不及了。”
还没等吴圩说话,在地上躺着的孙宇却首先开了口。
“此事都是我一人所为!和其他大胜军的人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杀要剐随便。”
赵三手中的长刀握的死紧,却迟迟没敢砍下去,明明害的他们整个部落没粮食过冬的人就在面前。
“吴副将,现在抓住了凶手,我们那粮食你打算怎么办,虽然此事都是他一人所为,不过毕竟他是你手下的兵。我们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此时此刻,吴圩的右眼皮突然跳个不停,心头也开始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他的直觉向来很准。
“粮草的事,我会遵守之前的承诺,禀报上头,然后帮助你们过冬。至于孙宇交给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