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因为那字并不是我绣的。”
宋薇此时正一只手撑着额头,一只手紧握着放在桌子之上,“芙儿,你让母妃怎么相信那不是你绣的。七皇子妃都找到我这里来了。”
叶语芙干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道:“母妃你想想,我送这靴子的时候好多人也都知道,我怎么会做这种在上面绣字的蠢事出来,真的是七皇子妃误会了。”
其实之前对于柳晓柔所说的话,宋薇本就是一半信一半不信的,而且看现在叶语芙的态度真的不像知道此事的模样。
“芙儿,母妃其实也是不信的,你从小就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一定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七皇子那孩子并不似面上看上去那般与世无争,只要是皇子就没有那个不向往高处的,位置越高责任越大,考虑的也会越多,芙儿母亲只愿你以后能嫁一个真心待你对你好的男子。”
宋薇这话说的意义深长,但是那其中深深的关心与爱戴却是不掺一丝假的,叶语芙多少觉得有些愧疚,她竟然骗了自己的母亲。若是以后真有一日事情败露,恐怕她也不敢再去面对宋薇了。
“......谢谢母妃的教导,我一定不会做出有损皇室颜面的事情。”
宋薇走后,叶语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却又不免担心起来叶语归那边的情况。连晚上睡觉都不甚舒坦。
但是第二日传来消息说柳晓柔又去找了淑妃娘娘,并且说那靴子中所绣的归字,是七皇子府中的绣娘所为,和叶语芙其实并没有关系。
快临近中午的时候,叶语芙本打算去御花园散步,正巧碰见要出宫的柳晓柔,但是柳晓柔却破天荒的装作一副不认识叶语芙的模样,看都不看直接走了。
几个月之后,宫中发生了一件大事,叶语沉身边最受重用的幕僚柏青上吊在自己家中,只留下一封血书,上面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控诉太子的。
且搜他家中的时候发现大量太子这些年以来隐藏的错账以及和其他官员贿赂的证据。一时之间宫中的风向都变了。
叶段离知道此事后更是气的在朝中当场吐血,下令软禁太子,没有他的命令不许出来。
叶语芙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第一个反应不知怎的竟然就觉得叶语沉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她这二皇兄在这么多皇子之中为人是最光明磊落的,要不也不会从小就被立为太子。但是现在柏青人都死了,死无对证,那怕叶语沉有再大的冤情也无处说理。
这件事过后,她曾去探望过太子妃,但是太子妃自太子出事之后便闭门谢客了。而宋薇也是不止一次的去向叶段离求情,但是换来的都是叶段离更大的愤怒,甚至还暂时收回了她协理六宫的权利。
这期间宋家在朝堂之上每每上奏都会被驳回,甚至引得其他官员非议,说是太子倒了这宋家也跟着遭殃。
这从前朝中最得势的两位皇子,一个莫名其妙的死了,而另一个被软禁,现在看来原本最不受人待见的七皇子,一下子竟成为了唯一一个还有能力争夺皇位的人。
叶段离近些年来身体大病小灾不断,每日若不是服用大量的药物甚至都没精力上朝,他此刻之身着明黄色寝衣外披一件大褂,坐在御书房中看着那堆积成山的折子。
这些折子之中有不少都是要求废除太子的,他看见这样的甚至懒得理睬直接扔到地上。自古帝王多寡人,到这个时候他甚至没办法帮助自己最喜爱的儿子,只能任由这群大臣接连上奏。
有时候他很后悔,为什么没有要立叶语沉为太子,明明心里头知道他性格敦厚并不适合去和别人争斗。三皇子还在的时候起码可以为他分担一部分的责任,但是自从三皇子死后似乎所有人都认定了太子。
他还记得,宋彩在怀孕的时候,曾经一脸忧虑的说过希望只希望这孩子去过最普通平凡的日子,万万不可让他去争夺权力。
叶语沉做的那些事,虽面上看上去并无什么不妥,但是细看去有不少的纰漏,那柏青恐怕正是抓住了这些纰漏。
但是这柏青一直跟在太子身边,这么多年过去前前后后也做了不少事,到底是为何要去害太子。
叶段离在这件事情刚发生之后,就曾派人去调查过,但是种种证据都表明太子的确做过许多错事。但是恐怕人人都能看出在这个节骨眼上,太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并且这人及有可能和当年三皇子的事情逃不开关系。
究竟是谁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叶段离虽然现在病情严重,但是脑子还没糊涂,几个皇子都在脑中过了一遍,发现现如今最有可能陷害太子的正是七皇子叶语归。
他向来不喜叶语归,毕竟这孩子从一出生开始便顶着个灾星的称谓,生母还是王皇后,且性子沉闷不善言辞,着实让人无法喜爱。这么一个平日里看起来老老实实的皇子究竟会不会是幕后的真正凶手。
叶段离沉思了很久,却还是得不出个所以然,这皇位眼下宛若一块烫手山芋,谁若触碰就会被烫伤。这件事过后恐怕太子无法东山再起,七皇子他实在不喜,剩下的皇子也都是软弱无能。虽然太医没有明说,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所剩时日不多。若是不尽快决定怕是到时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不知怎的,他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人选。长公主叶语芙,这大胜并不是没有过女子为帝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