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的团队中有个职高的小女生,她的月收入仅仅是我的零头,人家父母就夸她懂事,逢人就说‘我孩子出息了,上了职高之后没向家里要过一分钱。’还向左右邻里推荐...”
说起自己帮助别人脱贫致富,刘微微脸上浮现欣喜之色,但很快又消失了,
“冉姐你知道吗,我年收入30万,放在哪个公司不是销售精英?他却说我不务正业,嫌我给他丢人。”
刘薇薇口中的“他”,便是刘衡,自从两人闹翻之后,再也没叫过爸爸。
她承认借暑假班讲台推广产品,多半有与刘衡置气的成分。
刘衡没收了她的手机,对她的生意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她一怒之下,用这种方式以牙还牙。
刘微微说到以牙还牙时,祁冉笑了,她的笑很有感染力,令人如沐春风。
刘微微后知后觉自己的行为真的很幼稚,也笑开了怀。
祁冉挺喜欢眼前这个女孩的,有胆有识,即便换做她,顶多只有这个想法真正去实施的时候也会怯场。
只可惜刘微微的父亲同样是个固执己见的人。
刘衡对自己严格,对别人要求很低,但并不包括自己的女儿。
用刘微微的话来说,不管她做什么在刘衡眼中都是错的,都是不足的。
而在刘衡眼中,否定,是一种不断刺激女儿上进的策略。
女儿是上进了,父女俩的感情却削弱了,甚至被这种束缚绷得扭曲。
“可能吧。”刘微微露出一抹苦笑,显然祁冉的分析并没有得到她的认可,“谢谢,说出来之后我觉得好多了。”
“微微,你做V商这么成功,还记得成交的第一单吗?”
提到自己的事业,刘微微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一股自信清扫了父亲的不认可带给她的颓废。
刘微微双手叠放在大腿上,腰背挺得很直,微微倾斜并拢的双腿彰显着良好教养。
“当然!万事开头难,尽管现在只要我发一条朋友圈,底下就有千军万马回应。就算是我,也有一段长达一个月的空窗期,那段时间是相当的刻骨铭心。”
第一单,对于刘微微的意义是无比重大的,可以说,如果没有成交这一单,她或许就放弃了。
那段时间,她不断地摇一摇,或者用其他方式收集客户信息,加人被举报被拉黑屏蔽,时不时掏出手机查看,总想着万一有个人发来消息呢。
可是都没有,只有她一个人对着手机自言自语,发朋友圈除了好闺蜜,基本上没人回应...在她即将放弃的时候,终于成交了人生中的第一单!
“我记得特别清楚,产品批号都记得特别清楚,那天是前年的3月20日,正好也是我的生日。尽管除去成本只赚到几十块,那种冥冥之中被眷顾的感觉...怎么说呢,很难形容...抱歉,最近有点敏感。”
刘微微镶嵌了亮闪闪水钻的指尖揩掉眼角的泪。
过往的艰难,即便已经尘埃落定,痛苦的记忆枯黄、被快乐的风吹落,蓦然回首,看着那些枯黄的碎片,多少有些心酸。
祁冉微微一笑,给对方以鼓励。
“微微,虽然我们只见了一面谈了也就十几分钟,我觉得你是个思路很清晰、目标很明确的独立女生,大道理我也不讲了,给你看样东西。”
说着,祁冉拿出一支bb霜放到桌子上。
“冉姐,你也在用我家的产品吗?原来你就是我的第一个客户,真是太感谢你了!”
刘微微先是笑得非常欣慰,旋即愣住了。
这支bb霜是两年前的款,现在已经停产了。
生产日期也是两年前,打开盖子还是熟悉的清香,看起来并未使用过。
刘微微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做商V成交的第一单,买家竟然是祁冉!
接收到对方两束疑惑的目光,祁冉苦笑着摇摇头,两年前她还是个土包子,连bb霜是何物还不知道呢,钱能满足日常消费就阿弥陀佛了,怎么可能会买化妆品。
于是说:“这可是刘老师的藏品!”
祁冉又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50x50x50的白色纸盒,各色化妆品护肤品装了满满一箱:“此外,还有。”
“这些都是?”
祁冉:“都是!”
“怎么会...”
刘微微难以置信,声若蚊蝇。
她向君冉借了手机点开计算器,颤抖着翻转产品包装找寻价格标签,一个一个加着,结果还没有完全加完,刘微微的节奏瞬间全乱套了,扒拉着箱子里的护肤套装、面膜、身体乳、洗发水...
祁冉与刘衡是合作伙伴,时常通过>在祁冉的提议下,刘微微点开对话列表中置顶的消息,刘衡的一段视频消息映入眼眶。
“炜煌,我是爸爸。爸爸老了,跟不上时代了,有些观念错了,以前只知道忙工作忽略了你的感受,还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多担待...爸爸并非不支持你的工作,这手机危害多大啊,你滴着眼药水玩手机,爸爸虽然嘴上批评你,是因为心疼你...”
昔日,父女相见如同仇家狭路相逢,基本上不超过三组对话就因为意见分歧发生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