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谁曾想宴会上的乌龙竟然吐蕃赞普的主意,意料之中的事情,多吉笑道:“赞普啊,若是今日不能妥善解决,我们吐蕃会脸上无光的。”
“问题是妥善解决了,有时候冒点险是必要的,结果往往让我们意想不到。要不这个疏忽,我们怎么能知道,年轻的宋使深藏不露呢?怎么知道梁乙埋的态度,怎么能知道……”董毡随即哈哈一笑,似乎很是得意。
多吉马上明白过来,赞普的目的不是那么简单,煞费苦心地布局,试探的岂非两个人而已?
董毡问道:“蔺逋比可曾出面?”
“没有,至始至终都在旁观,没有出面……”多吉想了想,补充道:“赞普,可能蔺逋比王子是此事比较为难吧,毕竟一边是理,一边是亲,难以权衡!”
“哼!”董毡却是一声叹息:“真的很为难吗?一点取舍都做不了,太过优柔寡断。难不成那个时候,他还有别的选择?”
转念一想,董毡又笑道:“不过也好,至少他没有完全靠向梁乙埋,在大是大非上还有自己的主见。”
多吉道:“是啊,蔺逋比王子在这件事上还是比较理智的,相对来说,阿里骨就有些……”
“当面问的时候阿里骨没说,但却用实际行动给了我最好的回答!”董毡沉声道:“至少他没有做错什么,不管怎么着,这都是先王和我的一贯态度……西夏人未必能靠得住,至少与宋朝之间应该保持良好关系……
其实想想,阿里骨也是没有办法,当时那么做完全是在情理之中。要是他什么都不说,那才真的让人失望……这一点上,多少比蔺逋比强一些。”
多吉太理解赞普的心境了,儿子和养子分别是如此表现,让身为赞普,身为父亲的他当真有些为难……
“赞普,后面的路还长着呢,日久见人心,慢慢看吧,不必着急!”
“也只能如此了!”董毡笑道:“倒是那个年轻的宋使有意思,年纪轻轻的,却是一表人才。看起来文静柔弱,可是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子英豪之气。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好大的口气,霸气十足啊!”
“会不会有些言过其实了,毕竟他只是个少年郎而已!”
董毡不以为然道:“至少是一种气魄,宋朝这些年重文轻武,读书人都柔柔弱弱的似妇人一般,少有这般英姿勃勃,志向高远之人。至少我的感觉,此子非同一般,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说不定,当真能够笑谈渴饮匈奴血吧!
想想看,若只是个柔弱的书生,宋朝皇帝能让他出使吗?西北苦寒,出使本身就有军事色彩,这是培养文人将领的前奏啊!”
对此,多吉完全认同。宋朝单纯的武将地位不高,但是文官出身的将领可就非同一般了。军事才能也不可小觑,当年范仲淹经略西北,可没少让西夏吃亏。
“何况此子还出使过辽国,前几年辽东萧胡睹之乱,辽主一家险些丧命。据说辽国皇后萧观音和小公主都是他救回来的。辽国君臣都对其多有称赞与感激,据说他的那匹白马,是辽国太子耶律浚所赠,可是契丹草原上数一数二的神驹……”
董毡其中一个妻子是辽国公主凌结摩,一直与契丹礼尚往来,想要了解到相关信息很容易。
“赞普,要不要在太夫人寿诞之日,安排一场马球比赛可好?”多吉突然想要一个主意。
董毡沉吟片刻,点头道:“如此也好,趁机机会让他们展示一下自己。一来看看林昭坐下契丹神驹的风采,二来……也算是给梁乙埋一个机会,能不能找回面子,就是他的事情了。
记住,只有宋朝和西夏斗的不可开交,我们才能愈发的重要。”
一句实话,说明了河湟吐蕃的重要性,也道出了生存空间上的无奈。想要在两个大国之间周旋,如何才能如鱼得水,利益最大化,当真不容易。
多吉点头道:“是,我们自己呢?是否也要参加?”
“这样……”董毡心中似乎早有盘算,说道:“让青宜结鬼章负责我们吐蕃球队,还有让回鹘人也作为核心之一参与。”
“回鹘?”为什么让青宜结鬼章负责,多吉明白,但是回鹘人有必要如此重视吗?
瞧见多吉脸上的疑惑,董毡笑问道:“回鹘的迎结牟公主不是要来青唐城做客吗?让蔺逋比同时招待着……”
多吉猛然心中一动,说道:“赞普,你的意思是……”
董毡笑道:“先祖松赞干布还曾同时娶泥婆罗的尺尊公主和唐朝的文成公主,两位赞蒙(皇后)并尊。蔺逋比是吐蕃王子,同时迎娶两国公主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