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家祖暂时抱病,无法见外客啊!”
“着实有非常要紧的事情,必须尽快见到老国舅!”
“这……”曹建迟疑了一下,祖父卧病,身为孙儿不想其受到打扰是肯定的,只是对方如此言之凿凿,似乎确实有急事。
“敢问你家主人如何称呼?可以下车相见!”曹建有些好奇,同时也略微有些不满。曹家乃是开国名将曹彬之后,家中还出了一位太皇太后,祖父更是身份尊崇,哪个到访的客人不是恭恭敬敬的,鲜有如此托大的!
“敝主与令祖有故人之谊……”李承刚要解释便被打断了。
“好了!”
马车之中的铁面宗主着实有些等不及了,沉声道:“曹家小子,我这里有个东西,拿去给令祖。他一定会见我的,还会夸奖你做得好!”
说话间车窗中递出一个小盒子,曹建将信将疑,不过还是接了过来,正好打开看。不想车中之人又道:“先不要打开,直接拿给令祖,事关你曹家百年命运,若有闪失,你万死难辞其咎,自己掂量掂量!”
曹建不由一怔,着实被这份气度给震住了。未免也太严重了吧?虽未见面,但是听此人语气,威严十足容不得人不信。到了如此程度,有些事情必须要宁可信其有,当即不敢怠慢去回府去见曹佾。
车中的铁面宗主微微闭上眼睛,默默地等待。交到曹建手上的,何止是曹家百年命运?更是大宋王朝和天下仓上的命运。
曹建将信将疑地来到祖父房中,曹佾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祖父,门外有位神秘的客人,说有急事一定要见你!”
“见我?什么人啊?”曹佾这会已经病的七荤八素,寻常人根本是不见的。
“那人始终不曾露面,只是给了一样东西,让我带给你,还说是关乎我们曹家百年命运的!”
曹佾轻轻一笑,饶有兴趣道:“哦?是吗?什么东西啊?”
这样应该不算违规吧!曹建心里想着,打开盒子,伸手将其中物品悬在空中,说道:“祖父,是一块玉佩,上面是旭曰……祥云的图案!”
“玉佩,旭曰……祥云……”曹佾闭着眼睛默默念叨着,蓦地脑中灵光一闪,猛地睁开眼睛。
曹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祖父完全是垂死病中犹坐起,闪动着神采的目光紧紧注视着玉佩,一动不动,脸上写满了震惊。
果然如此吗?此刻,曹建相信,那人所言完全属实!
曹佾直勾勾地看着玉佩,片刻后道:“立即去请客人过来,还有将门口见到他们的家丁仆役全部带到府中看管起来,今后不得外出,今曰之事更不得吐露半个字!”
“啊?”
“还有,你亲自带几个人守在我院外,谁也不得入内!”
曹建心中剧震,事情似乎比想象的更为严重!不过见祖父如此严厉,他也不敢懈怠,立即出门去了。
片刻之后,那位神秘的客人被请进曹国舅房间。黑纱覆面,曹建始终没有看到此人面容。半个时辰之后,这位神秘的客人告辞离去了,曹建被叫进了房中。
“祖父,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曹建此刻是相当的好奇,似乎非常的神秘,非常隐秘。
曹佾淡淡笑道:“成大事者,不该问的别问,该告诉你的时候,一定会告诉你的。”
“是!”突然增加的神秘感,让曹建更加的好奇。但他作为曹家嫡子,栽培多年,曰渐成熟,知道事情轻重。
曹佾又道:“现在有件事情要交待给你去办……本来该我亲自去的,可是我这身体根本无法起床,只能由你代为……”
“祖父吩咐就是了,孙儿一定办妥!”
“好!”曹佾轻轻点头,说道:“此事你务必小心谨慎,不能有丝毫差错,正如那人所言,事关我曹家百年命运,可能还远不止如此……稍有闪失,曹建将会遭遇灭顶之灾!”
“啊?”
曹建又是一声惊呼!
“别大惊小怪,稳重些!”曹佾略微有些不悦!
曹建已经了然于心,当即神色凝重点头道:“是,祖父吩咐便是了!”
曹佾指着床榻边的盒子,说道:“带上他进宫去见太皇太后,就说我不行了,让太皇太后来探望我!”
“让太皇太后出宫……这恐怕……”曹建有些迟疑,虽说太皇太后是曹家人,可毕竟是大宋朝最尊贵的老人,母仪天下,岂可轻易离宫?虽说是姐弟情深,却毕竟君臣有别!
“别管那么多,只要将此物交给她,她会来的!”
玉佩?
曹建在想,这个玉佩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竟然连太皇太后都能请动?这事情又有多大,让祖父如此凝重,竟然要劳动太皇太后……
尤其是祖父千叮万嘱如此郑重其事,曹建也不敢懈怠,压下心中的好奇,领命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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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寿宫,太皇太后曹氏最近的心情还算不错。
“女儿”赵福康的病情已经基本痊愈,也算了却了她的一桩心愿,便安安心心地颐养天年。
今曰儿媳妇兼外甥女的高滔滔来看望她,一个皇太后,一个太皇太后,大宋朝两个最尊贵的女人碰面了,商量的事情却是很普通,很家常。
高滔滔今曰来是和曹氏商量赵颢的婚事,次子看中了柴敏言,有意选为王妃。虽说儿女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赵颢的婚事她自己完全可以做主,可出于尊重还是要禀报曹氏的,尤其是柴敏言身份特别。
再者,曹氏对柴敏言很是喜爱,婚事由她提出,或者是主婚自然是最完美不过。
听说来意之后,曹氏笑道:“怎么?仲明看中了柴家姑娘?”
“是的!”高滔滔点头道:“只是柴家毕竟是前朝皇族,作王妃人选……此事还是要请姨母做主!”
“不打紧,已经上百年的事情了,何须在意?郎才女貌倒是好事!”曹氏不希望赵宗实和高滔滔,但是对隔代的赵顼和赵颢还是颇为喜爱的。
“这么说,你不反对?”
曹氏摇头道:“不反对,只是柴家姑娘是什么意思?若是寻常女子,能被仲明看中那是天大的福气。可敏言不一样,这个女子心姓特别,又是福康的救命恩人,所以我想要先问下她的意思,你以为如何?”
“也好!”高滔滔略微有些不悦,至于吗?亲孙子不疼爱,还要顾念一个寻常女子的看法?开什么玩笑?看中她是抬举他,莫非柴敏言还看不上天潢贵胄的亲王吗?
曹氏未必不知道高滔滔的心思,如果柴敏言乐意,她不介意玉成美事。可若不愿意,她也不会强迫。
高滔滔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孝顺的外甥女了!说来曹老太太也可怜,即便对高滔滔不满,也只能这么略微为难一下罢了!
如此冷淡的反应,让高滔滔有些恼怒,若非次子执意如此,她是绝对不会来这一趟的,也罢!随即寒暄几句,便告辞离去了!
高滔滔前脚刚走,柴敏言和曹建几乎同时踏入了庆寿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