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瑞成抬手一指:“我走这条路回家,警察说了不准我家住这边么?”
顾己到家之前,再没跟他说一句话,可是进了家门刚五分钟,钟瑞成又敲门了。顾己没好声气地问:“又怎么了钟先生,不会在家也要投诉我噪音大吧?我进了家门除了喘气还没干别的呢。”
钟瑞成一脸坦然:“昨天说了,给你装个门闩。”
“用不着。”顾己丢下这句话,甩上门就去洗澡贴面膜了。
等她顶着面膜、浑身湿气蒸腾地走出浴房,客厅里那个跷着腿坐着的人影,活生生吓了她一大跳,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胸口的浴巾:“你,你怎么进来的?”
钟瑞成手里捏着一根掰直了的曲别针,轻描淡写地说:“你这种门,对我来说,跟没有也差不了多少。”
顾己到底还是让他在自家门上装了门闩,钟瑞成嘴里咬着一根钉子、手里拿着锤子,叮叮当当地钉的时候,她就倚在一边看着。鸭舌帽底下的侧脸,曲线分明,她戏谑地问了一句:“你这么晚来这,你老婆都没意见?”
“我没老婆,”钟瑞成头都没抬一下,钉好最后一根钉子,站起来看着她说,“现在没有,我离婚了。”
他说的坦然,顾己却觉得有点不自在了,离婚了就是自由身,那他们现在是真正的孤男寡女了。她转身走回客厅,自己接了杯冷水喝。
“好了,”钟瑞成临走前,还不忘给她点恐吓式忠告,“快递外卖、水表电表,都看清楚了再开门,门闩能防贼,可防不了主动引狼入室。“被顾己毫不客气地推出去,用他自己刚装的门闩把他锁在了外面。
整整一晚上,顾己都没睡好,翻来覆去,总觉得房间里有钟瑞成的气味,是种淡淡的烟草味道,虽然他好像从来不抽烟。
他手脚利落、能拆会装的样子,不停地在她眼前晃来晃去,他满身痞气、桀骜不驯,跟她在学校和公司见到的那些乖宝宝男生,半点也不一样。
但是人家看起来对自己没兴趣,顾己用被子蒙住头,她绝不会干倒追这种事。
过了这一晚,钟瑞成再没主动来过,管理处的人来了两次,勒令她们必须解决噪音的问题。管理员倒是也讲道理,知道她们的音乐不能换,建议她们换成消音的玻璃。
换是可以,只是一周之内无论如何换不完,顾己靠撒娇卖萌要求宽限些日子,管理员有点为难地答复,只要投诉的那一方同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