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入景山的这些年,若非容温一直在暗中助她,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何等凄凉的境地。
摇光叹了口气,让听宫听会二人将容温放到厢房内。
“公主,谢公子拜访。”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摇光面上已经没有前几日面对谢尺渊的热情,余下的,都是漠然。
“他来,做什么?”
绿苏有点不明所以,前些日子公主不是和谢公子在茶馆里聊的很开心吗?公主不是心慕谢公子吗?怎么会这么个冷淡的表情。“不知。”
容温刚刚突然晕倒,摇光的心情本来就算不上舒畅。又闻言谢尺渊前来,前几日被丢到江里的窘迫依旧存在。她摇光第一次将一颗真心送给别人,没指望对方重视,但也不想受如此对待。
现在找她什么事?莫不是悔悟了?
“不管什么事,让他回去吧。”摇光冷漠道。
“是。”
过了一会儿,绿苏又走了进来,面上有些为难。
“公主,谢公子说他必须见你一面,不然不走。”
摇光一眼就瞥见绿苏脸上来不及收敛的对谢尺渊的同情之色,一股气儿从心底起,这算是个什么理儿?明明是他对不起我。想完,摇光有些愤愤,又想起谢尺渊那张有十分姿色的脸,摇光咬了咬牙,不就长得好看吗?
“那你就让他等着!”摇光脸上似笑非笑,“他喜欢呆在哪里,关本公主什么事儿。”
“公主,谢公子毕竟是丞相之子,府外人来人往,怕是有些不好吧?”绿苏犹豫了会儿说道。
“绿苏,他可是丞相之子啊。”摇光的话语中有深意存在,
绿苏看了眼自家的公主,才想起来丞相为何人,脸上顿时收敛了所有表情。
“再说了,”摇光笑道更深了些,“京城第一公子守在我这个不受宠的公主门口,绿苏,你说,我是不是明日就能名扬京城了?”
“谁守在门口?”一道温润的声音起,摇光心中一喜,道,“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哪里不舒服?我呢,虽是个不受宠的公主,但是该有的东西我还是有的,需要什么东西跟我说,要是我没有的话我就找人去皇宫里给你偷出来。”
“你好歹也是堂堂的公主,尊贵无比。”容温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怎么整天把偷字挂到嘴边呢?”
“这有什么的,小时候你不是和我一起去偷王叔珍藏的酒吗?”摇光不以为意。
“那怎么能一样,小时候是我们顽劣。”容温宠溺一笑,揉了揉摇光的头,“你难道忘记了当初父王发现之后,我们有多惨吗?”
南疆王最后悔的可能就是小时候让摇光与容温一同玩闹,容温因为身体的原因,打小就沉稳无比,几乎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自打摇光来了南疆与容温一同玩闹后,南疆王就发觉,自己的这个孩子变了。
不仅便得活泼了些,还变得皮实了些。
甚至二人还组队溜进他的书房砸碎了他珍藏起来的好酒,自己这个儿子身体弱又怎么样?罚。
身为公主的摇光他罚不了,但是可以罚罚身为儿子的容温,这口气,不罚他怎么都咽不下去。
摇光一看那还得了,偷酒的事儿本来就是她撺掇容温的,而且酒也是她一个没抱好砸到地上了,这关容温什么事儿?
“王叔,你要罚就罚我,主意是我出的,酒是我砸的。”越说摇光的声音越小。
南疆王看了一眼摇光,将头别到了一边去,似是没有听到摇光说的话。
见到南疆王没有反应,摇光拉着容温就站起来,“你别跪,这件事又不关你的事,你起来。”
摇光比容温小四岁,当时六岁的摇光如何拉的动已经十岁的容温?她一急,自己也跪了下去。
“那我一起跪好了。”摇光脸上全是坚毅,“本来就是我犯的错,我理应受罚。”
……
摇光脸上带着一丝怀念,“那时候的王叔甚为……暴躁。。”
“行了,你先说说,外面是谁。”容温轻笑,小时候他身边的人都是沉稳的,却猛然来了一个活蹦乱跳的摇光。他说不清自己当时的心情,那时候的摇光就仿佛是一道光一般突然照进了他的心间,将他周围的沉闷都驱散了。从那时起,他开始对外面的世界好奇,对……摇光好奇。“父王他这些年……脾气已经很收敛了。”
摇光并不想让容温知道那人是谁,只是瘪了瘪嘴,“我好怀念南疆的蘑菇啊,你进京有没有带些啊。”
“你想吃的话……”容温坐在了摇光身旁,看着摇光,“将来万事了了,我带你回南疆,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