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这些和他没什么关系。他灵力虽然虚弱,但是司颂的灵力入侵为竹身体的时候,他还是感受的到的。
他默不作声。
其实心里,说真的,一百多年来第一次又再次的感受到何为欢喜。
那人还是在意我。他暗自想到。
秋烟的隐藏是他的确不知道的,那人本就神秘,当时又身形缥缈,他虚弱至极,感觉不到。但是其他的事情,常西扬心里从来都是清亮的。
他当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无害。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究竟有多复杂,有多少黑暗的龌龊的小心思在那些潮湿的黏糊糊的角落里蠕动。
高岭之花?
不存在的。
那个清高的智障一样的高岭之花其实脆弱又无知,他是自己甘心走下地的。
那种众人记忆里的清冷形象,就被永远的封锁在这具身体里好了。
他突然有些恶毒的想到。
冰块一样的常西扬不能够得到司颂,那么,越是勾人的,便越有希望。
不是么?
门外的人似乎停留了很久。西扬低笑,在被子里打了一个滚。
怎么还不进来?他有些不耐烦了。
良久,才终于有敲门的声音轻轻柔柔地传过来。
他勾起嘴角,没有回应。快速脱掉牛仔裤,只穿着件白衬衫和有点松垮的纯棉内裤,然后半包进被子里,假装熟睡。
“阿扬?”司颂小声问道,他又敲敲门,还是没有人回应。
睡着了么?要不要,叫他起来?
司颂有些苦恼,最后还是轻轻按下了门把手。
房门悄然打开,司颂轻悄悄地走进来,蓝白条纹的蓬松被子里,阿扬就那样毫无防备的睡在里面,他睡得很熟,可能因为有些热,匀称白皙的腿有一只完全伸到被子外面了,衬衣也微微撩开,隐约露出些柔软的细腻的皮肤,他半蜷缩着,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半抱着被子,又无意识的蹭一蹭。
乌黑入墨的发丝铺开,衬的人愈发的白,脸颊也睡得有些粉红……我在?干什么?
司颂猛然惊醒,他又一次因为这幅皮相发了呆。
这可真是,糟糕啊。司颂苦笑。自己是要沦陷了么?
“阿扬?醒一醒,你要吃点东西再接着睡么?我给你去放洗澡水,要么?”他甚至没敢再上去,生怕克制不住自己这不争气的想触碰上去的手,只得隔着点距离轻轻呼唤。
常西扬揉了揉眼睛,喉咙里低低地含糊不清的应了几声,有些迷糊地睁开眼,“嗯?司颂?”他的声音还没有完全醒过来,有点沙哑,带着朦胧的不经意的性感。
看他,睡得像一个小迷糊虫。司颂觉得心里被一根羽毛轻轻柔柔地撩拨了一下,搔得他有点发痒。
小番外他所忘记的事情(4)
橙公子不知道来自哪里,就是有一天,他突然就诞生了。
没有任何预兆的,也没有人来告诉他他是个什么东西,他就在天地之间飘飘忽忽,也没有形态,尚是一团虚无。
后来,他慢慢清晰起来,成为一个光点,散漫地四处游荡,再然后,他就遇到了常西扬。
贯穿他整个生命的最重要的那个人,常西扬。
那人身着白袍,黑发长而柔顺,神情淡漠,竟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他跪坐在河边往里面放着小鱼,一尾尾模样各异的小鱼顺着他的手流进小河,再穿过小小的浪,进到江海之中,成为大鱼,繁衍生息,一代又一代。
小光点呆呆停留在空中,像是掉落的星光,常西扬不经意抬头看见他,有些怜惜地伸手托起,他知道,这是一个小生命。
生命的初期形态就是这样,他曾经也是个飘浮的小光点,只是当初他的身边就有另一只光点了,司颂从那时就喜欢挨着他。
他低头看着手上没有重量的小东西,也许是个小妖精,也许是个邪灵,也说不定是某条即将成型的山脉的山神。
“我祝福你。”他低下头,亲吻那个小光点,虔诚也认真。
这是他对待生命的态度,敬畏而祝愿。
小光点微微颤动,这是他第一次被人触碰,被亲吻,被那么珍视地对待。
后来,常西扬的身边,总有星光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