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把我放在那边的卧榻上。”柳贵妃趴在墨竹的怀里指了指临窗的卧榻。
墨竹照做了,把柳贵妃放在塌上,自己则站到了洛笙这边。
柳贵妃刚屁股坐到塌子上便大喊道:“绫罗绸缎,你们两个是死人吗?听不到你家贵妃回来了吗?一个个的都死哪里偷懒去了。”
柳贵妃坐在睡塌上骂骂咧咧的喊人,洛笙也才刚进来,想着今天柳贵妃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这倒是稀奇。
柳贵妃在那边骂骂咧咧的喊人,已然忘记了洛笙的存在,洛笙也不理会柳贵妃,自顾自的坐在柳贵妃旁边的那张塌子上,背靠着刚才盯了许久的软靠枕顿时觉得舒服了些许。
外面虽然下着暴雨,但是柳贵妃这里却因为添置了许多家具让整个屋子空气不流通,所以屋子里也不是很凉快,甚至还有些许闷热。
这样的环境下让洛笙只想到了速战速决,尽快和这个柳贵妃撇清关系。
“柳贵妃,刚才我也说过,虽说是雨重伤你但是是你先要伤我,刚才如果是没有雨过来的话,我敢保证,你这个会儿应该只能在床上度过你的下半生了,而现在我会用药治好你,这是我能给你的保证,至于其他什么你别妄想。”
柳贵妃还在咋咋呼呼的叫服侍的人,但外面却无人过来,听洛笙这么说柳贵妃瞪大了眼睛回过头来看着洛笙。
“柳贵妃,我相信你都听到了,不用再让雨儿重复一遍了吧?”洛笙坐在柳贵妃的靠背枕上,感叹自己居然让了一个好东西出去,这个冰蚕丝的内里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否则普通的冰蚕丝不可能如此清凉。
柳贵妃见自己的这个女儿居然如此对他说话,他头一次好好审视身边的这个人。
洛笙就那么懒散的坐着,但是柳贵妃却难得的在她的面容上看到的隐藏在内里的那份深深的不耐烦。但是也就是被柳贵妃给察觉到了,柳贵妃才觉得十分委屈,面前坐着的是她的女儿呀!他好不容易有机会见到自己的女儿,已经十五年了,自己与她分离了这么久,难道她就从来没有想过他吗?刚才他是不知道这个一桌朴素的人就是他的女儿所以他才一时生气想伤害他,但是他这属于无心之失,难道她就为了这个就讨厌他吗?她就不能为他处死那个忤逆他的人吗?他这个嫡父的地位还不如一个小小的跟班儿吗?
洛笙看着柳贵妃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心里更是厌烦,这个该死的地方,把好好的男人都给养成什么样子了,洛笙尽管心里不快,但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今天陪着她的是雨,她这么说会让一向爱哭的雨受伤,“我知道你是我的嫡父,既然我能来到这世间也有你的一份“功劳”,我也不能把事儿做觉了,我现在就在这里,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凉川国的皇子也不是脑残,所以至少在我面前你不必一直装成白痴的样子。”
听洛笙这么说,这个柳贵妃盯着洛笙的眼睛更大了。
洛笙也不管他想说什么,直接开门见山道:“前几日我又把寰宇大陆上的那些破事儿翻了翻,十六年前寰宇大陆是有五国的,北夷强胜,凤翎排二,风间家当属第三,剩下就是紧临的凉川和陵川两个小国并称四五,其余不多说,我就讲讲你们那个凉川,你身为十六年前你还是凉川高高在上的皇子,虽是男儿身,却比凉川女皇膝下的那几个女儿还聪明……而凉川和陵川齐头并进,在那时候只是小到不能再小的国家,而女皇为什么会先拿凉川开了刀呢?想必后来你也知道了,我就不细说了,重要的是你这个凉川的遗孤皇子,可是厉害的紧呢?”
洛笙看着塌子上的柳贵妃脸色越来越不好终是没忍心继续说下去,而是把话头转到了现在:“我这个人不喜欢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一直说,所以我们就就事论事。”
洛笙这么说着把头贴过去一点,低声道:“不要妄想掌控我,你的那点功力还差远了。以前的十五年我们毫无瓜葛,以后也不会有,希望柳贵妃记住了,以后你还当你的柳贵妃,我还勉强做我的五皇太女,我们两个在外人面前也只有称谓上的差别,其他的都没变,所以别在一口一个我的女儿这样子叫,我听了觉着刺耳。”
柳贵妃已经彻底呆住了,洛笙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外面的倾盆大雨也已经停了,洛笙撇下呆呆的柳贵妃推开房门走到了外面,看着屋子前的那些烂竹子上抽了新芽,翠绿色的芽儿一直往上攀,洛笙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纸糊的窗户边那个剪影还在发呆,墨竹倒是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着洛笙的眼神多了分惊讶。
洛笙也不理他,带着雨儿离开了这个不想再来第二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