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魏子清自知说错话,赶紧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一脸无措地看着他,袁鸿杰疼惜地看了看她,轻笑着道:“你不混官场,对这些事情自然是不清楚的,只能说人心逐利,有时候便是连官家也无可奈何,只能选择制衡。”
魏子清一向是聪明的,只是对官场的事情确实不熟悉,这时候仔细想想也理解了,不禁担心起自己丈夫来,“那你持中立态度不站队,不会被牵连吧?”
袁鸿杰苦笑一声,“我现在无法向你保证我一定不会有事,毕竟官场险恶,但我忠心的人永远是官家,这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见魏子清眉头微蹙眼露担忧,袁鸿杰便知自己夫人又在瞎操心了,大手伸出握住她的手,道:“你也要多多相信你夫君的能力,便是为了你和恬恬,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事。”
魏子清叹了口气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不过这些权力争斗有时候太霸道,毫无道理可言。我现在倒是有些庆幸子宜离了长公主府,嫁入高门大户也没什么好的,一将功成万骨枯,还不如嫁个普通人家,安安乐乐过一辈子。”
袁鸿杰犹豫了一会儿,道:“子清,你可知道,那杨捕头这些天找我是为了什么……”
魏子清斜瞄了他一眼,“那杨捕头脸上藏不住事,做不来口是心非那一套,他这几回过来明着是找你打探那天恬恬被绑走的事,实则是为了子宜吧。”
那杨捕头第一回过来的时候,便直愣愣地盯着她瞧了许久,明明是很不合规矩的,魏子清却气不起来,因为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后来他每回过来,总会先鬼鬼祟祟地扫视屋子一圈,看不到自己想要看的,就一脸失望,活像街上找不到主人的大狗。
那心思这么明显,魏子清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杨捕头看着是个憨厚可靠的,可惜杨家门第太高,便是他们愿意接受子宜,她现在也着实不愿意让子宜嫁进这样的高门大户。
袁鸿杰没想到那杨磊会那么死心眼,想着他一个大男人,这几回面对他时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也是可怜,忍不住替他说了两句,“那杨磊是杨老夫人的命根子,要是他真的喜欢子宜,杨老夫人不一定反对。
何况,杨家一向洁身自好,从不参和历代的权力斗争,这也是他们得以百年清贵、受万千儒生追崇的原因,当年要不是官家亲自赐婚,杨家也不会把自己的女孩儿嫁给太子。
便是他们杨家的女孩儿成了太子妃,杨家也从没有主动和太子走近,他们在朝中的人也从没有偏帮太子的表现,甚至有几回太子做得不妥当,都是他们先提出来的,得到百姓官员一致的赞颂。”
魏子清好笑地看着难得话多了起来的丈夫,“瞧你明里暗里为杨磊说话,可是因为他傻气起来的模样跟你有几分相似?”
袁鸿杰无奈地笑笑,“确实!当初我心里装着夫人,却只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天天只能在候府附近徘徊,就盼着见夫人一面,只要能远远看上夫人一眼,我啊就觉得浑身上下充满力量,便是彻夜看书也不累,没有夫人,我也许还考不上这个进士。
看着如今的杨十一郎,我就会想起当初的自己。”
真情实感的情话最动人,魏子清不禁微微红了脸庞,抿嘴笑笑道:“既然夫君如此说了,那杨十一郎我便先保留意见罢,不过其实,我心里还有旁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