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清风仙长,你不用这么自责和难过的。”
“其实本小姐觉得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有家归不得有亲不能认吗?哪好,这正中本小姐的下怀!”
“本小姐既不想忧怨也不想招惹心烦,就想着和青儿乘风破浪去浪迹天涯海角好了。省得强留在这里碍人耳目,惹人心烦。”
“白,白家三小姐,你真的这么想?我,我怎么听得你说得那么的勉强?甚至感觉得到这不是出处你的真心话。”
听得白家三小姐一通安妥之言,清风道仙霎时变得百味杂陈的问道,一副怕是长耳听错了的惊乎神态,立即就在几人的眼前摆现出来。
但是,面对清风道仙如此直白的疑问,白家三小姐并没有因此避而不答。相反她此时表现得相当的沉稳和沉着,一时轻快的悄声应道。“啊,难道清风仙长还以为我白子荷本人是在和你开玩笑的啊!你可能没有经历过一个被人冤枉和饱受诽议的恶果,实在无法想像和明白我此时此刻的困窘心境。有多么的绝望!有多么的悲衰!”
“但是,你不了解我,我不怪你。可是我必须再次声明,我真的不想再踏入那个让我伤痕累累的白府一步,亦不想暂时面对任何一个镇上的陌生面孔。我不想我的善良和忍让,再次引来一场难以意料的浩劫,再给镇上所有的人带来一场地震与伤痛。”
闻得白家三小姐一通倾述之言,清风道仙霎时觉得心情压抑和沉重起来,他明白白家三小姐此时此刻所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包含着她深深的刻骨之痛和心灵之苦。诚然清风道仙作为一个学道修仙之人,他自然懂得白家三小姐所承受的这一翻痛苦和非人的扎磨,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承受的。
一时间,心痛的感觉油然而生,凄风苦雨的画面渐渐在清风道仙的脑际,连缀成一幅水墨迷漓的山水画。淡墨不由已,伤秋尽悲风!他从又抬眼迷漓地看发白家三小姐一眼,茫然长叹道。“人间悲喜自不由已,但像由心生总是那般相似。”
“白家三小姐啊,即使本仙能与你感同身受那又如何呢?这红法中的是非恩怨由来已久,可不是你我一二句话就能扒得清的。况且在你和左白枫二伯身上,还真真实实的发生过那样夷所匪姨的事,要想一时澄清下来恐怕也非易事了。”
“可是你也另大恢心,咱们这些修道之人讲究的是机缘巧合。虽然你们身上的苦我能明了,你们心上的痛我也深深懂得,但是唯愿你们能明白这一些苦痛的由来,因果循环,你们就会获得自由和重生。”
“可是,我和左白枫就得非要经历这一些磨难吗?为什么千年前的‘人狐之恋’非要隆生在我们二人的身上!”白家三小姐一时痴痴的疑问道,眼中流露出的万般困惑就像雪水疑注的冰冷一样,几乎要把她此时所有的情愫都冻结在她的眉眼之上,就等着那一颗冰冷的眼泪凄然滴落了。
倏然之间,一声茫然的悲叹如落入湖中的大石炸裂而响,就听得白家三小姐一时安然的长叹起来了。
“唉,有时候我好希望我的悄然离去,能够让所有人都忘记了半月前那一段抹不灭挥不去的苍桑,忘记所有因为我而引起的那些起起落落的悲惨故事!”
“清风仙长,你作为一个跳尘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的学道修仙之士,难道连你也不明白我白子荷这一翻逃离家园的苦心吗?真的连你也抛弃了那一份垂怜苍生,学道修仙普渡众生的初心了吗?”
“我想不会的,清风仙长不会的。不然你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相救于我和左白枫了。”
见得白家三小姐在自己的面前,瞬间又变得凄迷和悲悯起来,清风道仙心中刚刚生起的疑问猛然又沉寂了下去。此时此刻,连他自己的内心也剧烈的感受到一个女子的长情悲吟,在这个纷乱的红尘之中不是每一人都能够明白另一个人的心境的。就算是朝久相住的恋人,也有不解和闹别扭的泼辣时候。
猛然想到这一些,清风道仙揪紧的心也突然感到一阵疼痛。虽然他不知道这一些突然涌起的自我感觉疼痛,是不是因为眼前的白家三小姐一腔悲悯所联想得到的,但是他还是禁不住自我感动和动容起来。白家三小姐和左白枫二人所忍受的精神疼痛,是他这一辈子也不可能体会和明白得了。
尽管清风道仙常常与体已之心自居,可是没有亲身经历过其中的细节,这体己之心自然是少了几分真情实感的。再想想眼下为二人之事实在是浪费大多的时间了,不应该再在这些外人看来足以致命的细枝未节上。
霎时仔细想了一想,清风道仙突然抬头看了看马车上的白家三小姐说道。“大道无形,何必强求。你们二人各有各的业障和际遇,放下身心静观其变就好。”
“不必怨天由人,亦不必嗟叹命运多桀,一切自有天命与安排。我也相信你们苦过之后,必是甘甜!”
可是,等清风道仙这样安妥的自圆其说之后,耳中马上就听得白家三小姐那凄冷的声音,在惨绝的苦应道。“哈,哈,清风道仙,你也不必如此安妥我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为了我心安而诈说的安慰,但是我也不反对你这样心生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