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百里有点沮丧地说道:“实不相瞒,那只手镯确实是万振良送给我的,但我可不知道这只手镯那么值钱,只当是一件比较值钱的首饰。
我估计万振良自己也不知道,否则也不会送给我,说实话,要是知道这是一件价值连城的文物,打死我也不敢要。”
周兴海打断了顾百里的话,说道:“万振良为什么要送你手镯,他是什么时候送给你的,你把这件事说清楚。”
顾百里又摸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然后说道:“其实说起来也并不复杂,当年我老婆当上了银行的信贷科科长,这在宁安市虽然算不上什么官,可传到吴中县那个小地方就不一样了。
反正我老婆的几个姐妹都觉得脸上有光,走到哪里吹到哪里,结果搞得我老婆好像成了吴中县最风光的人。”
周兴海打断顾百里说道:“你捡重要的说,无关紧要的就不用说了。”
顾百里不满道:“那我就什么都不用说了,如果不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也听不明白啊。”
周兴海只好摆摆手,说道:“好,你说,你说。”
顾百里这才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结果我老婆出了名,想找她办事的人自然也就多了,可你也知道,我老婆从小就离开了吴中县出来打拼了,几乎很少回去,对老家也没有什么感情。
另外,吴中县的人把我老婆的芝麻官看的比草帽还要大,可实际上我老婆自己心里很清楚,她压根也办不了什么事。
所以,我老婆对那些上门找她办事的人能躲就躲,能推就推,时间久了,她在吴中县的亲戚朋友都怪她没人情味。”
周兴海哼了一声道:“这么说你老婆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了?”
顾百里严肃地点点头,说道:“也可以这么说吧,起码我老婆从来没有利用手中的权力谋取过私利。
你看看,直到今天,我老婆两个姐姐以及她们的孩子,还有七大姑八大姨,反正没有一个沾过她的光,实际上她的那些外甥外甥女没有一个来宁安市工作的,都没有离开过吴中县。
光是这一点,你就可以知道她这个人是多么不讲情面了,既然对自己家里人都这样,对那些想从她这里得到点好处的人的态度就可想而知了。”
周兴海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打断了顾百里,质问道:“顾百里,难道你今天是来替谭冰树碑立传的?”
顾百里楞了一下,随即笑道:“没办法,俗话说树老皮多,人老话多,确实有点跑题了,你那咱们就说说万振良。
说实话,万振良这人比较聪明,他知道肯定会在我老婆那里碰钉子,于是就想到了我,而我这个人心软,好面子,也不懂得怎么拒绝别人,何况,我好歹也算是吴中县的女婿嘛,自然要……”
周兴海再次打断顾百里的话说道:“老顾,你只要说清楚万振良为什么要送你手镯这件事就行了,别的事情就不要扯了。”
顾百里瞪着周兴海不满道:“周警官,我既然来了,就必须把话说清楚,你怎么一点耐心都没有,是不是中午还有饭局啊,要不改天等你闲的时候我再来?”
周兴海顿时有点哭笑不得,只好耐着性子说道:“好好,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