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兴海楞了一下,想了好一阵才说道:“即便是远亲,但你总不能否认这一层关系吧?难道万振良和顾百里交往是偶然的吗?
如果万振良没有你这层亲戚关系,一个在宁安市,一个远在吴中县,他们怎么会来往密切呢?现在看来万振良当年来宁安市发展多半跟你这个当行长的亲戚有关系吧?事实上万振良来宁安市半年多之后,你的银行就给他贷了一笔钱。”
谭冰低垂着眼帘说道:“那时候我还没有当行长呢,只不过是一个普通职员,至于万振良为什么来宁安市发展,只有他自己知道。”
说完,叹了一口气,又说道:“我说了你可能也不信,实际上万振良只来过我家里一次,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算得上是陌生人。
即便那次来家里吃饭,还是看在我大姐和姐夫的面子上才接待他的,并且第一次见面我就不怎么喜欢这个人。
后来即便在银行偶然碰见他,最多也就是点个头打个招呼,我想你们应该也早就查清楚了,万振良在银行的贷款没有一笔是我给他办的。”
“你能说说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不喜欢万振良吗?”周兴海饶有兴致地问道,随即瞥了一眼屋子,见婴儿车已经被保姆推到院子里去了,终于忍不住还是摸出了一支烟。
谭冰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道:“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第一次见万振良的时候,虽然他表现的很殷勤,但我总觉得这个人过于精明,善于察言观色,最重要的是那种让一个女人讨厌的目光。”
周兴海惊讶道:“你的意思是万振良看你的眼睛色眯眯的。”
谭冰没好气地说道:“听说你是个老警察了,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周兴海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但万振良后来显然跟顾百里建立了友谊,否则也不会把这么贵重的手镯送给他。
既然你对万振良没有好感,跟他也没有什么交往,并且也不曾在贷款上帮他的忙,那他怎么会跟顾百里走的这么近呢?”
谭冰哼了一声道:“那还用问吗?老顾帮他搭上了蒋建刚啊,你们可能也知道,老顾虽然只是蒋建刚的司机,可关系确实密切。”
周兴海问道:“这么说你对万振良和顾百里以及蒋建刚的交往心知肚明了?”
谭冰似乎对周兴海的用词很不满,说道:“心知肚明又怎么样?难道我那个时候就能预见到万振良要骗贷?
不过,顾百里是我的丈夫,我还真私下劝过他不要跟万振良走的太近,可他不听我的话,而蒋建刚是我的上司,我可管不了他跟什么人交往。
再说,万振良是生意人,巴结一个行长也很正常,何况万振良在骗贷之前从来没有欠过银行的钱,也没有一笔违规贷款。”
周兴海质疑道:“顾百里不听劝倒也罢了,那戴山呢?他可是你的女婿,你劝过他不要跟万振良走的太近吗?”
谭冰哼了一声,说道:“我还真没有劝过戴山,因为我当时和大多数人一样,都指望着万振良和戴山的合作能拯救一家濒临破产的大型国营企业呢。”
正说着,顾雪从餐厅走出来,没好气地说道:“妈,你们说完没有?饭菜都凉了。”
谭冰迟疑了一下,冲周兴海问道:“不知道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只要对你们破案有利,我倒是可以满足你好奇心。”
周兴海迟疑了一下,从包里面拿出一个小塑料袋,里面是一只金戒指,递给谭冰说道:“不知道你是不是认识这只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