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缺心情低落,又低头埋土,根本没防备,被拍了个脑盖。
这下云缺怒了。
不等兔子落地,一把掐住,恶狠狠的道:
“斩了十几年的妖,头一次遇到往上撞的,今晚就吃你了!一半清蒸一半红烧!”
被抓住的兔子并不反抗,直挺挺一动不动,一双兔眼盯着云缺,忽然口吐人言。
“你埋谁呢。”
从兔子口中传来的,是女子低沉的声音,无比熟悉。
云缺闻声豁然一惊,紧接着狂喜起来。
那声音,正是月魁!
“姐!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没死!太好了哈哈!”
云缺高兴得将兔子高高扔起,飞起几丈,接住后又再度扔起。
大兔子不断在山顶起伏,兔眼呆滞无神,只是眼皮在不断狂跳。
扔了几次后,云缺抱着兔子高兴道:
“没死就好,回去我帮你盖个豪华的兔子窝!院子里种满胡萝卜!”
兔子呆愣愣的盯着云缺,再次开口道:
“我问你,刚才埋谁呢。”
云缺尴尬了一下。
埋东西的全过程,兔子都看到了,也听到了,这个不太好解释……
云缺道:
“埋……埋葬我死去的爱情,嘿嘿,埋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姐姐还活着!你想吃什么口味的胡萝卜,弟弟给你做!清蒸胡萝卜还是红烧胡萝卜?”
大兔子张开嘴,一口咬在云缺手上。
没什么力道,低阶妖兔根本咬不动云缺这副强悍的肉身。
“咬在我身,痛在你心,只要能出气,姐姐随便咬。”云缺笑呵呵的道。
的确咬在他身上了,只不过没疼在月魁的心里,而是疼在兔妖牙上。
兔妖放弃了啃咬,怒声道:
“我就算死了也不用你埋!再拿你那莫名其妙的毛出来,我就把它们统统拔光!一根不剩!”
云缺笑着哄道:
“行行行,都听你的还不行吗,不用你拔,回去我自己剃光,跟脑袋一样,身无根毛一身轻嘛。”
“懒得理你!”大兔子撇起嘴。
兔子本来就是嘟嘟嘴,这下更显得古怪了,连嘟带撇,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云缺抱着兔子往山下走,道:
“姐呀,兔子刀恐怕不好用,你以后在家里养老好了,胡萝卜管够,想吃多少吃多少,兔子嘛,最好养了。”
“你才是兔子!我的元神被震出识海而已,在附近找了只兔妖带回来,让我回去!”大兔子气哼哼的道。
“还能回来?那好哇!以后还有妖刀可用,怎么回来,用不用掐死这只兔子?”云缺道。
“掐死你!”大兔子怒气冲冲的道:“贴头!”
云缺哦了一声,把兔子脑袋贴在自己额头。
兔身之上一道流光闪过,没入云缺脑海。
“好了没有?”
云缺等了半晌,把兔子拿下来。
这时的兔妖浑身颤抖,兔眼里充满恐惧,好像眼前出现了恶魔一样,吓得魂不附体。
感受到识海中多出月魁的元神,云缺将大兔子往旁边一扔,道:
“今天心情好,不吃你了,玩去吧。”
兔妖连滚带爬的逃远。
放走兔妖,云缺并不担心它伤人。
兔妖这种东西比较特殊,普通野兔的时候,它吃草,成了兔妖,它还吃草,根本不吃肉,也就不会伤人。
兔妖最喜欢灵草,或许会与修行者争抢,不过对普通人并无威胁。
反正云缺猎妖十几年,没见过兔妖在人族村镇作乱的。
当然了,兔妖虽然吃草,云缺却是吃肉的。
进了他肚子的野兔与兔妖,自是不计其数。
今天这只兔妖运气好,免于红烧大劫,逃过一命。
在山脚找了块空地,云缺盘膝而坐,元神归入识海。
在识海中看到月魁的元神之后,云缺彻底放心下来。
庞大的血狸趴伏在一旁,无精打采,眼皮也不睁,看得出还在生闷气。
云缺偷偷数了数月魁的尾巴,还剩四条!
儿时在识海看到月魁时,是六条尾巴,上次与楚红莲一战,月魁少了一条,变成五条,这次妖刀断裂,又少一条命,仅余四条。
云缺猜测月魁最初应该有七尾,被魏墨城炼化后,死掉一次,消耗掉一条尾巴。
还有四次涅槃机会。
云缺在心里暗暗感慨,保命的天赋,用一次少一次啊。
当云缺重新在识海里建造出妖都,月魁才翻着白眼入住。
“你左手里有什么?我能感受到一种阴冷气息在你手上。”月魁问道。
“巫神碑,被魏墨城那老东西算计了……”
云缺叹了口气,将真相告知月魁。
双魂一体,无需隐瞒,就算云缺想瞒也瞒不住,只要月魁的元神回来,她一定感知得到。
“为何要拿你当做容器?你只不过有一半妖族血脉而已,承受不住巫神那种可怕的存在。”月魁惊疑道。
“我也想知道,天下那么多修行者,偏偏坑我?所以我得快些修炼,找魏墨城算账!”云缺冷声道:“还有那个辰龙,早晚亲手宰了他们!”
月魁仔细感知良久,道:
“巫神碑的气息在外面察觉不到,应该是被那串铁链封印所致,我能感觉到雷精之力覆盖在石碑上,也算一层封印,你最好尽快想办法把巫神碑弄出去,等到雷精被耗空,不知会发生什么。”
云缺点头道:
“我准备走一趟大唐,去佛门圣地找找办法。”
验证血脉的大血滴子在大唐,母亲的消息或许就在大唐,晦心禅师需要送的信也在大唐。
大唐,云缺是必须去了。
告知月魁真相后,云缺以飞行法器返回皇城。
天已经黑了,云缺直奔学宫,看望阜南王等人。
回春殿位于学宫南角,从正门到回春殿,需要途经游子湖。
云缺刚走到湖边,游子湖的水面忽然翻起恶浪!
腾蛇从湖底钻出,挡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