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侍卫们一张张脸全都憋得青紫,夜放掸掸衣服前襟,心满意足地走了。
殿内,花千树一手扶着老腰,偷偷地从窗缝里往外看,呲牙咧嘴地笑,又有点欲哭无泪,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感触。
看你们一个个还敢跟我狂不?
不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恃宠而骄,你们是不会懂得一个道理: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她花千树,那就是妥妥的小人一个。
不收服了你们,以后这星辰园,我花千树还怎么称王称霸?
她摁了摁怀里揣着的银票,那是她昨夜里半夜辛劳的收获。
夜放赏的,搁在她的枕边。
出手很大方,一丢就是几千两。
像极了话本里,那些寻花问柳的阔绰败家子。
鸨儿爱钞,姐儿爱俏,她花千树两样都喜欢,都是动力。为了这些银票,她花千树是忍辱负重,含羞忍耻。
夜放是如鱼得水,露出八颗牙齿,笑得那叫一个淫、荡。
过后,他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几千两银票,足够买你两个时辰。用不用本王拿算盘给你,算算看,今夜,你究竟欠了本王多少回合?
花千树当时已经是一滩烂泥,就连数银票的气力都没有了。只懒洋洋地暗中翻了一个白眼。
夜放轻笑:“都说亲兄弟明算账,咱们也应当一是一,二是二,免得你过后狡辩,本王还是打一个欠条,让你签字画押的好。”
花千树咬牙切齿:“概不赊欠,有本事你就来,累不死你!”
府里的婆子私下里咬耳朵,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话说得很英勇,大气凛然。
后来,她一迭声地求饶,带着哭腔。
夜放也不打算饶过她。
夜放没有累死,她晕了。
果真还是不能逞口舌之快,无论是在战场,还是情场。
她见夜放走了,方才放心,扶着腰,一点点挪回去,扑倒在床上继续安心睡。
一直到日上三竿,直接被自己的肚子给饿醒的。
运动之后果真饭量也见长。
她打算用过早膳就去练功,一日也不敢懈怠。
核桃伺候她梳洗用膳,小声而又神秘地嘀咕:“这星辰园里的侍卫们今天吃错药了么?怎么见了我,都笑得那么不怀好意?我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花千树自顾吃面,还接着装傻:“是不是哪个相中了你了?”
核桃疑惑摇头:“不可能吧?我看倒是像是饿的。见我端着早膳过来,一人叼着一根筷子,眼巴巴地笑,就跟垂涎三尺的饿狼似的。我都害怕他们全都扑上来跟我抢。”
花千树差点将面喷出来。
果真啊,夜放说的对,这侍卫不是卖笑的,笑得太灿烂了,容易让人误会。
“你提醒得对,回头我是应当跟七皇叔谏言一声,饭好饭坏无所谓,可是要尽量管饱,做人,不能太小气。”
“您一说这个,奴婢倒是想起来,昨日见到凤世子,他让我问问夫人,那铺子里的收益,王爷可曾交给您?可别让他私藏了。”
花千树一愣:“什么收益?”
“就是您那香胰子铺子里的收益啊。凤世子说,王爷做主下调了价钱,有许多老字号脂粉铺子与咱们商谈代销合作,销往上京之外。如今,作坊里的货供不应求。所以,这两个多月,盈利颇丰,您与九歌郡主每人分了九千两银子。”
没想到,这夜放竟然还是个做生意的料子。自己与凤九歌小打小闹的小作坊,到了他的手里,变成了躺赚的聚宝盆。
等等……九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