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已经铁板钉钉的案子吗?只等秋后问斩了。”
茶娘一言不发,沏好三杯茶,用茶盘端着,搁在茶台之上:“出了岔子了,死不了了。”
凤楚狂与花千树都有些诧异:“为什么?”
茶娘抬眼望一眼花千依,又看一眼花千树与凤楚狂,大抵是一个人一直以来,承受得太多,终于坚持不住,清凉的眸中有泪意氤氲,被她强硬地逼了回去。
“那人不知道怎么攀上了南宫世家的人,告诉他们,我身上有一件可以刀枪不入的天蚕软甲。南宫家的人插手了这个案子,大概,大概是要翻案了。”
“简直岂有此理!”凤楚狂一声轻哼:“那南宫世家的独子南宫金良今年夺取了武状元的桂冠,只等建功立业,就可以得到太后重用。想来是想要霸占这软甲,给南宫金良那个饭桶在战场之上保命所用。”
太后这是借着这个机会,启用了南宫家的人,暗中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了。看来,她越来越不放心将所有的兵权交给谢家人掌控,让他们再反过来利用这些权势制约自己。即便那南宫世家的人不过是一条虫,这武状元也如探囊取物。
“大概是吧。”茶娘一声苦笑:“知道我有天蚕软甲的人,只有那歹人。几年前,他就是为了夺取这宝贝,利用蛊虫毒杀了我的父亲。只是侥幸这宝贝没有被他得手罢了。”
花千树也是一阵默然:“那你打算怎么办?依照你自己的力量,是万万斗不过那南宫家的。”
“可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必须要报,否则妄为人。”茶娘斩钉截铁里带着恨意。
凤楚狂一本正经地探过半个身子,一脸的凝重:“我倒是有一个既能替你报仇,又能保住你家天蚕软甲的妙计。”
茶娘将信将疑地望了他一眼,仍旧是忍不住问:“什么办法?”
凤楚狂一字一顿:“嫁给我,我帮你!”
茶娘直接抄起手边的茶盏就向着凤楚狂迎面泼了过去:“痴心妄想!”
这茶水可是刚沏好的,冒着腾腾热气,若是泼在脸上,他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可就毁了。
“又来!”
凤楚狂显然是已经熟能生巧,一抖手里折扇,“啪”地打开,一杯茶一滴也没有浪费。
难怪花千树觉得,凤楚狂这些日子换折扇有点勤,还以为是秋天里风大呢。
“好心当成驴肝肺!”凤楚狂浑没有个正经地控诉。
“老子不需要你凤世子的好心!”茶娘一生气就开始爆粗,带着浓重的巴蜀腔调:“以后少在老子跟前犯贱!也不要再将这麻烦带到我茶肆里来,今日看在你们帮了我的份上,我不做计较,否则,老子我绝对不客气。”
她意有所指地瞪了一旁的花千依一眼。
花千依瑟缩了一下双肩,委屈巴巴地望着凤楚狂。
关于花千依,适才凤楚狂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但是茶娘仍旧对于千依这样浓重的敌意,花千树心里有点不太痛快。
我们好心帮你,你就算是不说什么感激的话,那也不能这样不识好歹不是?再说了,你自己口口声声地看不上凤楚狂,这又是吃的哪一门子干醋?
花千树向来护着自家这个妹妹,一扯她的袖子,对凤楚狂道:“我们去外面马车等你。”
她拽着花千依就往外面走,茶娘在身后清冷地道:“千依姑娘,这条菜花蛇你带回去煲汤吧?”
花千依的身子一振,花千树扭过脸来,对着茶娘也毫不客气:“多谢姑娘好意了,我妹妹胆子小,没有你这样重的口味儿!”
拽着花千依头也不回地走出去,气呼呼地上了马车,愤愤地骂了一句:“果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