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树暗自想念熏烤兔肉的味道,那边老太妃就不耐烦地提高了声音:“小树!”
呃?是在叫自己?
她扭过脸,老太妃嗔怪地瞪了她一眼:“给我捶捶背!”
“小树”立即乖巧无比地应了一声,不动声色地走到老太妃身后,两手揉面团一般揉着老太妃的肩,然后目光就向着牌桌上扫了一眼。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她只消一眼,心里就多少有了数,暗中指挥着老太妃将雀牌甩得“啪啪”响。
胡!
再胡!
我再胡!
一旁烹茶的小美人一趟趟往老太妃身后边跑,茶汤凉了再换热的,说话娇滴滴,好像黄莺出谷。
花千树每次不待她接近,便迎着将茶接了过来。她抻着脖子往牌面上瞅,花千树就站起身来,挡住她的视线,客气地“嘿嘿”一笑。
难怪老太妃适才一直输,这丫头借着端茶递水,明显是在刺探军情啊。
在我跟前玩这套把戏,未免嫩了一点。
小美人就带着敌意剜她一眼。
花千树看她那穿戴可不是寻常丫头,不知道是哪个府上的娇娇,对着老太妃这样殷勤,要不就是图银子,要不就是图人。
不管是银子还是人,这里的,都是她花千树的。
面对着觊觎自家东西的贼,花千树只能化怨气为手气,专心当好老太妃的诸葛亮。
看着对面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已经闭了嘴专心打牌的三个人,老太妃只管专心地盘算着自己跟前的银子,享受着花千树不轻不重,恰到好处的按摩,瞬间感觉,自己真正成了人生赢家。
对面的刻薄妇人输了银子显然心里不舒坦,撩起眼皮看了花千树一眼,阴阳怪气地道:“咋这个丫头一来,我们这手气就都这样臭呢?”
花千树已经辨识清楚了她的身份,正是梁嬷嬷所说的林夫人,也是那个烹茶的娇美人的母亲。
就兴你连同了自家女儿作弊,就不兴我财神附体?惹急了我今天专门就胡你!
这一提醒,另外两位老太太也恍然大悟一般:“就是呢,好像是自从她站到你跟前,我就只赢过一把。”
老太妃“呵呵”一笑:“我这丫头就姓姚,叫姚千树。”
摇钱树?
您老真敢改,直接把我祖宗的姓都改了。
旁边梁嬷嬷也是抿着嘴低头笑。
三个老太太不约而同地瞄了花千树一眼,这眼光就带了古怪。
“你这丫头长得可真体面。千里挑一的样貌,你可真是用心良苦。”旁边的曾老太君笑着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