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又是一声惊呼,许多人向着她脚下涌过来。
她伸出脚尖一勾,便正好接住孩子,然后在半空中一个翻转,揽住了孩子的腰,在众人惊呼声中稳稳当当地落地。
有惊无险,小家伙浑然不知自己适才命悬一线,还在花千树的怀里“咯咯”地笑,抬手去抓她发髻上的流苏。
孩子祖母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就一把将孩子抢在了怀里,“心肝宝贝”地叫,然后手忙脚乱地将孩子身上检查了一遍。
孩子挣扎着要让花千树抱,让她继续带着自己飞高高。
一群人围拢过来,连道“惊险”,劝慰孩子祖母,命大福大,日后必有后福。
老太妃也是瞠目结舌,不明白自家这位惹祸精什么时候能飞天遁地了?
她震惊过后,心疼地捉住花千树的手臂:“孩子,快点让我看看你的伤。”
花千树自己瞄了一眼,已经是皮开肉绽,疼得心里直骂娘。
老太妃更是白了脸,也不嫌弃了,用帕子按在她的伤口上,一迭声吩咐梁嬷嬷:“快些叫人把老程头叫过来!简直心疼死我了。”
下人立即飞奔着去请程大夫。
孩子祖母这时候方才缓过神来,向着花千树连声道谢。
花千树此时除了疼,还有点慌。
自己适才情急之下,使出了凤舞九天。虽说这里都是些妇人,许是没有什么见识,可莫传扬出什么风声去就好。
还好今日自己一时间赌气,在脸上鬼画符,遮掩了相貌,外人没人识得。
她刚在这里暗自庆幸呢,那里老太妃就给拆台了。
“我的儿,你这身子可要紧,有没有什么不适?孩子可要紧?......”
若是在平时,老太妃这样嘘寒问暖地关怀备至,花千树心里铁定感动。可现在不是时候啊。
花千树立即就打断了她的话:“老太妃,奴婢没事儿,就一点皮外伤,这孩子不是也安然无恙么?可能只是受了点惊吓。”
“我是说这肚子里......”
“肚子里自然也没事儿,就是有点饿。时间不早,要不,奴婢去吩咐厨房里一声,给几位贵客准备午膳吧?”
她害怕露馅,赶紧变相下了逐客令。
老太妃还没有答话,其他三人立即就摆手:“中午不用麻烦,府里还等着呢。”
怀里抱着兔子的林夫人自觉今日之事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忙不迭地告辞,带着自家的娇娇出府去了。
前脚一走,曾老太君就立即“呸”了一声:“养个闺女装腔作势的,还成日想着高攀权贵,带着到处显摆,夸得像朵花似的。你看,这一有危险,真是跑得比兔子还快,全然不顾自家母亲的安危,还不及这府上的一个丫头,奋不顾身地护着老太妃您。若是换做我,我是宁可高抬这个丫头,也不娶个白眼狼。”
“就是呢,这些日子就往我侯府里跑得勤,当我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么?她是瞅准了我家时琛,想要将自家女儿塞进来做续弦呢。不就是巴结那谢家,捞了个吏部的肥差事,这说起话来尖酸刻薄的,十分不招人待见。”清华侯府老夫人埋汰她也丝毫不客气。
“浑没有个眼力劲儿,原本我们说到老太妃这里来叨扰,是下了道逐客令,谁知道她竟然恁厚的脸皮,竟然也跟着来了。而且你看她娘儿俩适才那德行,这是又想高攀王府呢。自家女儿再好,这样也显得下贱了。”曾老太君这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说话快言快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