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王鄙夷道:“一个被官卖的奴才,竟然以下犯上,慕青身为郡主,这样做无可厚非。”
花千依在王府里锦衣玉食,但是她仍旧是奴籍,没有朝廷的赦令,世世代代都无法改变,成为他人诟病的借口。
一个奴才,在长安王朝是最为低贱的,就是主子的所有物,律比畜产,可以随意买卖打杀。
她气得双颊通红,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反驳,因为,夜幕青手里攥了她的把柄,她害怕,夜幕青再当场揭露出来,令自己无地自容。
“她是本王妻妹,岂可以同一般奴才相提并论?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奴才,慕青就能随意杀戮吗?若是按照这样说,你劲王府里的奴才,本王是不是可以随心所欲地杀?”
夜放面对劲王,丝毫兄弟情面都没有留。
双方既然都已经兵戎相见,撕破了脸皮,也就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
“慕青她刚刚失去至爱之人,情绪反常,你作为皇叔,怎么可以这样斤斤计较?更何况,你已经将她打落了斗兽场,你还要如何?!你又想怎样?当这豹营是无人之处,胡作非为吗?”
劲王斜睨了他一眼,那语气夜放简直就是十恶不赦。
“你女儿就算是再难过,我们也不欠她什么。今日若非本王及时赶到,本王的骨肉若是出什么差错,你又如何担待?”夜放立即反唇相讥。
劲王眼光瞟向花千树,一脸吃惊,阴阳怪气地道:“原来这女人已然有了身孕?这可不妙,来人呐,赶紧请大夫过来给这位侧妃娘娘诊断诊断!若是果真出了什么意外,咱们可全都担待不起。”
“不必了!”夜放慌忙阻止:“本王府上自己有大夫,不劳王兄。但是今日之事,绝对不能就此善罢甘休,王兄你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
“女人家的一点恩怨而已,你这未免有点太小题大做了吧?这女人不是毫发无损吗?你伤了慕青,还这样咄咄逼人地不依不饶,就不怕招惹百官耻笑?”
夜放冷哼道:“作为男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妻儿被欺负,却束手不管,那才被人耻笑。”
“呵呵。”劲王讥笑,一脸傲慢:“这野女人勾三搭四,一边勾引你,一边与我府上郡马爷藕断丝连,这野种究竟是谁的还不知道呢。”
一句话顿时就让夜放怒火中烧,冲着身后的霍统领缓缓抬起手,扬声吩咐:“传本王命令,集合所有人......”
凤楚狂急声打断他的话:“夜放,不要冲动!”
夜放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紧咬着牙关:“士可杀不可辱!本王很冷静!今日必要讨还一个公道。”
劲王笑得猖狂:“夜放啊夜放,你一个废物,竟然还这样大的语气。就你王府里那些虾兵蟹将,想在豹营掀起什么浪花吗?本王今日奉陪,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若是没有女人的石榴裙护着你,你又能怎样威风。”
这话无疑就是在赤、裸裸地打脸,夜放将手中长剑握得“咯嘣”直响,一连说了三个“好”:“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花千树见势不妙,知道夜放筹谋这么久,不能意气用事,坏了大计,被周烈与劲王捉住把柄。
与豹营厮杀,莫说不敌,即便是赢了,这罪责可不小。周烈完全可以借题发挥,治他的罪过。
夜放虽然狂妄不假,但往日里一向冷静,从不会鲁莽行事,今日如何这般急躁,一言不合,就中了劲王的激将法,要大动干戈?
花千依不就是前车之鉴吗?
她绝对不能让夜放因为自己再追悔莫及。
赶紧上前两步,紧紧地拽住夜放的袖口:“千万别冲动。我这不是安然无恙么?算了,反正夜慕青也已经受到了教训,就算是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