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去。自己拔步床的帐子被撩开,小花生从被子里钻出一颗小脑袋来,眯着惺忪睡眼:“娘亲,好吵。”
花千树上前就将他紧紧地搂在了怀里:“你怎么跑到娘亲这里来了?”
小花生嘟哝道:“板栗吵得我睡不着,我想闻着娘亲的味道,就偷偷地跑过来,藏在被子里了。”
花千树无奈地舒了一口气,适才自己过于紧张,只匆匆地撩开自己帐子看了一眼,竟然都没有发现这小小的一团蜷缩在被子里。看来的确是自己这一阵子草木皆兵了。
谢心澜与夜放也跟进了寝殿里,谢心澜委屈地抬脸看一眼夜放:“花生相安无事就好,否则哀家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简直冤枉死我了。原来在花王妃的心里,哀家就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
夜放缓缓掀唇:“她一时情急,有些口不择言。”
“花生是你的儿子,我一向将他视若己出,万千疼爱,恨不能带在身边教养着。怎么花王妃对我如何就这样大的仇恨?”
花千树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今日之事,的确是自己理亏,闹腾了这样一个乌龙,自己还一时情急,不由分说地乱嚷一通。这就叫以下犯上。谢心澜捉住这个把柄治自己的罪过也是应当的。
她一时恼怒,抬手就将蜷缩在床脚的罪魁祸首板栗给揪了出来:“大半夜的吵着花生不睡觉,你是想关笼子是不是?”
板栗“吱吱”地叫,还不时扭脸望向里屋,好像是在向花千树说话。
花生撅着嘴,仍旧还有几分睡意,迷迷瞪瞪地道:“适才板栗是害怕,才会将我吵起来。”
“害怕?”花千树微蹙了眉头,再看一眼板栗,心里顿时疑窦丛生。
板栗陪伴着花生长大,所以,对于板栗表达情绪的肢体语言,花生比她还要了解。
板栗并不畏惧生人,但是每次遇到比自己强悍的敌人,它就会用自己的方式向着主人求救。
比如,在卧龙关的时候,每当有苍鹰从上空滑过,正在玩耍的板栗,畏惧这凶悍大物,会“吱溜”一声钻进花生的怀里,只露出屁股与尾巴在领口处,“吱吱”惊叫,吓得瑟瑟发抖。
今天的板栗有点反常。
花生点点小脑袋瓜:“它刚才好像还打架了。”
一旁,谢心澜还在没完没了地向着夜放控诉花千树的“罪行”。花千树直接起身,拿过桌上的灯烛,向着花生的房间,一步步走过去。
“怎么了?”夜放敏锐地觉察到她脚步里的小心翼翼,出声询问。
花千树唯恐又是自己大惊小怪,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没事儿!”
夜放却是一步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灯烛,抢先走在了前面。他的这一举动,倒是令花千树心里一暖,望着他宽展的肩,微微勾了勾唇角。
身后,谢心澜吩咐宫人:“还不赶紧进去掌灯!竟然让摄政王大人亲自动手?这规矩都是怎么教的?”
宫人听命,立即燃了灯烛,相跟着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