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树强忍着泪意劝慰:“等爹娘忙完了,带着舅舅一起去接你,好不好?”
花生仍旧有些依依不舍,撅着嘴不高兴。
“事不宜迟,快些走吧。千帆与梁嬷嬷假扮你们,能拖延一时是一时,确保你们安全离京,抵达安全的地方。”
老太妃忍不住就是老泪纵横:“那母妃就将放儿托付给你了,千树。”
花千树点头,紧咬着牙关:“您老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有事的。”
将提前准备好的包袱交给鱼丸儿:“外间七皇叔已经全都安排妥当了,你相跟着一并走,须知责任重大,比留在皇宫里还要艰巨与危险。我提前叮嘱的话也要谨记在心。”
一番叮咛,不再拖延。梁嬷嬷换了老太妃的衣裳,打开密道,含着泪送老太妃,花生与鱼丸儿下去,然后重新闭合,恢复原样。
花千树心里一块沉甸甸的石头落了地。剩下的,就是漫长的等待了。她们只要小心翼翼,不露出什么马脚,定然可以拖延几日,不被谢心澜觉察。到时候,老太妃与花生相信也已经安全了。希望凤楚狂那里一切顺利,能早日凯旋。
谢心澜那里,因为畏惧这天花疫情,倒是暂且饶过了花千树,安生了数日。花千树足不出户,对于外间发生的事情倒是耳聪目明。
如今宫中禁卫军统领是小皇帝的人,金禄又与玳瑁平分秋色,掌控了半个皇宫的宫人,所以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瞒不过花千树。
她对于那个东方统领传递进来的,关于朝堂之上的消息并不感兴趣。心心念念记挂的,只有夜放。他与谢心澜如今同宿慈安宫,怕是晚节不保。自己在这里提心吊胆,水深火热,他在慈安宫里温香暖玉,想想就怄气。
夜放好像是早就明了她的心思,打发了一个小太监过来询问老太妃与花生的病情,临走的时候极委婉地向花千树询问那个泡制鹿茸酒的方子。说摄政王大人需要。
花千树瞬间心领神会,一声冷笑:“活该他力不从心。”
小太监有些莫名其妙地走了。
白御医轻手轻脚地走进大殿,手里小心翼翼地端着两碗药。
花千树扭过脸来,照例是客气了一句:“辛苦你了,白御医。”
白御医低垂着头,看起来好像有一点心事:“能够为王妃您效劳,卑职自当尽力。”
花千树轻叹一口气:“怕是也要拖累你。”
“摄政王大人对卑职有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能够尽一臂之力,卑职感到十分欣慰。”
他默了默,终于开口道:“今日的汤药里有古怪。”
花千树惊愕地抬头:“什么古怪?”
“卑职在熬药的时候,从草药里发现了肉桂。”
花千树有些不解:“有什么问题吗?不是你开的方子?”
太医摇摇头:“按照小世子与老太妃的病症而言,属于内热重,内火盛,阴虚火旺,再加上出花,不适合吃肉桂,会令病情加重,这是最基本的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