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啊彭先生。这是刚刚前台收到的花,给您的。我去拿花瓶。”小葵说着,拨了花束的包装纸,把一张卡片抽出来给他。
彭因坦接了卡片,先把东西放了,并没有马上打开看,而是先按电源开电脑。
小葵去拿了一个很大的浅黄色玻璃花瓶,把整束雏菊都放进去,再抱着过来问他把花搁在哪儿合适。
“拿出去吧,爱放哪儿放哪儿
。”彭因坦坐下来输入电脑密码,头都没抬地说。
“哦……那我拿出去了。”小葵正要抱着花瓶出去,想起来说:“彭先生,今天的午饭索锁姐姐还会让小虎送过来的。她说都已经准备好了……我跟她讲说那就从明天开始不用送来了。”
“好。”彭因坦答应。他的电脑一开,大量的工作像是从电脑屏幕中涌出来,他的心思就没在这上头了。
小葵不一会儿又进来送了些资料,还给他煮好了咖啡放在桌上才出去。
彭因坦回了几封信,喝咖啡的工夫,转眼又看到了那个随花送来的卡片。
他拿起来,手指一捻,卡片就打开了。
卡片上两行英文,很清秀的字迹。
他没看内容,却也想得出来说的是什么……卡片在他手指间转了几圈,被他插到一旁的文具盒子上了……但他好像还是闻得到雏菊的清香。
他停了一会儿,抽出卷筒里的图纸出来翻着。
昨天工地上的最新的进展就是地下室的位置找到了另外的排水通道。
说起来这里面有索锁的功劳。不知道她是直觉特别灵敏还是怎么了,竟然能让她发现他都没发现的东西……也许她在某些方面是很有天赋的。
他抽空要把图纸完善一下。
……
索锁正在清洁厨房。
早起做的海鲜面很成功,姥姥吃完饭出门遛弯儿了,她开始一天一次的厨房清洁活动。
每天打扫的厨房是没有多少灰尘的,不过她就是要厨房的每一处,都亮到能照见影子……小葵在电话里转告她彭因坦的意思,她答应了。
她本来应该问问小葵彭因坦是不是没事了,但想想这个时间他已经能够去上班,身体应该没问题的。
放下电话她转身去倒水喝时,不小心腿碰在了椅子上,她疼的忍不住叫起来——昨天晚上骑摩托车时摔了一跤,当时没觉得怎么样,回来睡了几个小时,起床就看到腿上一片青紫。
一碰就疼的钻心。
怕姥姥起疑,她还不敢出声……这倒也并不算很糟糕。昨晚上摔跤还是人车磨合的不够的缘故。本来她的控制力是很不弱的。就是最后一圈儿有点儿分心。被大禹拉起来时她第一反应是往看台上看。
车子全速行驶的时候,她忽然发现看台上有人。但她站起来找的时候,并不见人。大禹也说她是疑神疑鬼的,不过她坚持自己不会看错的。
大禹送她回来,说可能这次参赛会有几个好久没出战的高手来,见她没有很在意,就说:“我有点儿担心他们是冲你来的……像‘大头张’和蟋蟀听说都是因为你去,才挂牌的。”
她答应了一声。
这两个人都曾经是她手下败将。看这架势好像是要把她给灭了似的……按说这些男车手是挺忌讳跟女车手一起比赛的。不过自从她一战成名、具备了同他们同场竞技的资格,性别的界限也就不明显了。也就是说,这比赛的危险指数也成倍增加……
她坐了一会儿,起来继续拾掇厨房。
在拾掇厨房的时候她会心无旁骛。
灶上炖着姥姥给彭因坦预备的补汤,这时候已经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汤已经炖了一整天……她收拾完了厨房,掀开瓦罐看看。
汤是乳白色的,稠如羔乳。
她拿了汤勺盛出来一点,小口地尝了尝。没有放盐,淡的很,可是香滑的让人就想一口一口喝下去……彭因坦是肠胃炎,这两天应该忌油腻荤腥。还好这汤已经滤了油去,应该不会给他肠胃造成负担。
手机响,她拿起来一看号码就接了。是派出所的张警官。
“我说,你最近又干什么了?怎么有人查你啊。”他低声说。
索锁一口热汤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