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环境打破了江行舟的最后一丝顾忌,他一只手轻轻扶起原沅的下巴,毫不忸怩地亲了回去。
偌大的剧场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束白色的追光远远地打在一旁,这样的气氛实在太美妙,两人就这么抱在一起,腻歪了好一会儿。
直到下一秒,剧场顶部的灯光忽然大亮,两人吓了一跳,原沅他们班的班长站在最后一排,一看到他们这副架势,就猛地捂住了眼睛:“打、打扰了,你们继续。”
不等两人反应过来,班长又忽然把手放了下去:“不对,你们要亲回家亲,我这赶着锁门呢。”
江行舟尴尬得整个人都僵住了,原沅倒是浑不在意,冲班长笑了笑:“这就走这就走。”
等原沅换好衣服出来,班长已经不见了,他边拉着江行舟的手往外走,边忍不住地笑:“可怜的小直男,可别把他给吓着了。”
江行舟问他:“我当初也是直男,你怎么不怕把我给吓着?”
原沅转头看他:“直男喜欢在酒吧强吻别人啊?”
江行舟面色一窘,却还是认认真真地纠正道:“没有别人。”
原沅又笑得混不吝,两人就这么一道出了剧场大楼。舞台上灯光多,温度也高,原沅待了一整天,都热习惯了,这会儿一出门,让半夜十二点的冷风一吹,瞬间整个人都打了个寒颤。
原沅一个北方人,按道理并不怕冷,可不知怎么的,自从他来了南方,总觉得这里的零上比北方的零下还冻人。
江行舟瞥了他一眼,默默地握住他的一只手,揣进了自己的一侧口袋里。
原沅见状,一时间忍俊不禁:“我又不是小女孩儿,有必要嘛?”
“谁一吹风就发烧?”江行舟冷哼了一声,“跟棵小白菜似的。”
他一提这个,原沅自知理亏,也不反驳他了,从善如流地朝他伸出了另一只:“这只也冷的,你好偏心。”
江行舟说:“按顺序,轮流来。”
原沅又“噗嗤”笑出了声,由着江行舟把两人的手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江行舟的手掌温暖而干燥,原沅冻得略有些僵硬的手很快就恢复了知觉,回握住他。
原沅的手指已经很长了,江行舟的手却比他还要稍稍大一点儿,正好能把他包裹住。
他的手跟人一样,也生得好看,原沅这会儿虽然看不见,但凭借记忆,再加上此刻指尖的触感,也能轻而易举地描摹它的轮廓。
江行舟的手指修长而光滑,除了中指上结了一层薄而硬的茧——
原沅因为从小不好好学习,所以没长过这个,总觉得这是学霸的象征,于是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
江行舟察觉到了什么,反手把他躁动不安的手指捉进了手心里,侧目看他:“干什么?”
原沅在他的手心上搔了一下,江行舟被他这冷不丁的动作弄得一怔,刚要开口,就见原沅轻挑地一扬眉:“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什么乱七八糟的,”听到电影《青蛇》里的经典歌词,江行舟提醒他,“你小心跟话剧背串了。”
说起这个,原沅又想到了什么,兴奋道:“对了,你敢信么?今天老师夸我了。”
江行舟顺着他问:“夸你什么?”
“夸我进步很大,尤其是感情戏。”原沅笑道,“你说,是不是因为我谈恋爱了,所以眼神就不一样了?”
“你看看我现在的眼神,”他转过头盯着江行舟,“看我一眼嘛。”
江行舟只得依言看他,他的一双狐狸眼睛含着笑,微微眯着,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有没有戏不知道,勾人却是真的。
江行舟下了定论:“你不适合演书生。”
原沅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评价,皱眉道:“那我适合演什么?”
江行舟莞尔:“狐狸精。”
原沅怔了怔,眼睛又笑成了两弯月牙:“好嘛,这不就把你这位神仙的魂儿都勾走了。”